不过五分钟，我坐在他的车里。
“去水下公馆，报酬随你开，只要我有。”
公馆里面一片幽深，阴沉沉地，我不喜欢。
我和妈妈一样，喜欢阳光。
林百灵站在阴暗处，手上捧着的赫然就是骨灰盒。
旁边的魏风笑意盈盈。
好像这是他们两个的家人一样。
他没有看见我。
我快速冲过去，想要抢回骨灰盒。
林百灵往魏风身后躲。
他严严实实地挡在她身前，皱眉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一样。
“燕燕，别闹。”
“秦丹枫，你们两怎么在一起。”
我呼吸急促，抬手对着魏风就是一巴掌。
“滚开！”
趁着他呆愣的时间，我又给了林百灵一脚，抱走骨灰盒，往门口跑去。
妈妈最怕黑了。
可生理泪水总是不断地涌出，我看不清路。
无论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妈妈，妈妈，我，要往哪里走？妈妈······”
“别怕，跟紧我。”
一只炙热的手攥紧我的手腕，带着我往一个方向跑去。
刹那间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秦丹枫就站在我的身侧，温和地注视着我。
突然一个拳头直击他的太阳穴。
我震惊地看向后面的魏风，哆嗦着手拿出电话。
拨打110和120。
他们两扭打在一起，林百灵在旁边叽叽喳喳地叫囔着‘别打了。’
“吵死了！”
我拿起一块石头朝她的肚子砸过去。
打架中的魏风竟然还能抽出脚来，踢在我的小腿上。
刺骨的疼痛倒是让心口的痛稍微轻了一点。
我干脆仰躺在地上，把盒子紧紧揽在怀里。
打吧，最好打死了。
脑子里的恶意冲击着我的神经。
坐上警车的前一秒，看见林百灵得意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无趣，侧身对魏风说，“魏风，没事去自己的医院查查脑子，看看林百灵的病历。”
“我不会捐肾的。”
“林百灵没病，有病的是你。”
11
魏风回到医院真的去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没有病。
他还把体检结果发给我了。
我很想笑，宁愿怀疑自己脑子有病都不愿怀疑林百灵没病，最好锁死。
可不过一天，林百灵就电话轰炸我，天天骂我。
怕是被魏风发现了吧。
我给妈妈重新找了一个能经常晒到太阳的地方。
收拾好行李往新家搬。
我不知道魏风他们会怎么样，工作太忙了。
我需要好好赚钱还债。
秦丹枫资助我开了一家瑜伽馆，我得好好经营。
12
魏风看着自己的检查结果，长舒一口气。
“差点相信那个女人的鬼话了。”
旁边林百灵忐忑地站着，连忙挽着他的手臂。
“风哥，我们去游乐园吧，我想去迪士尼玩玩。”
一听见游乐园，他就不免想到褚燕，他们只去过一次游乐园。
出了事故之后，她就不愿再去了。
一想到她，脑子里她说的那句话愈加清晰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旁边的女人。
林百灵外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她以前不喜欢这样亲近他。
“你的检查报告呢？我看看病情有没有好转。”
她的脸瞬间僵住了，支支吾吾地，“哎呀，我没带在身上，等玩完回来给你看好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用饱满的胸口蹭他。
魏风有些不习惯，褚燕从来不会这样撒娇，她喜欢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
他抽回手臂，喊来王特助。
“把百灵的检查结果拿过来给我看看，还有······”
他顿了顿，还是说道，“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匹配的肾脏源。”
林百灵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双手环胸，气鼓鼓地瞪着魏风。
“风哥！你不相信我！那就让我病死吧，反正褚燕呀不同意捐肾脏了！”
魏风对上她试探的眼神，有些错愕。
以前的她是这样的吗？他有些记不清了。
王特助适时递上一张纸。
林百灵飞快抢过，藏在身后，整个人往窗口冲去。
“魏风！你再逼我我就跳下去！”
“百灵！”
两人对峙间，一名医生推开房门，定定地看着魏风。
“魏总，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您知道实情会比较好。”
“林小姐身体非常好，就是生不了孩子，而褚燕小姐，她只有一个肾脏了。”
魏风愣在原地，随后冲过去揪住医生的领子嘶吼道。
“她只有一个肾是什么意思！怎么之前不说！”
他面容扭曲的样子惊得医生一顿，但很快回道。
“报告上都写明白了，我以为魏总会看。”
毕竟，魏风以前是学医的，妈妈的手术也是在这家医院做的。
林百灵见机跪下，哭得我见犹怜。
“唔～风哥，我，我也不想骗你的，风哥～你相信我～我只想要一个和你的孩子啊！风哥～”
不给魏风反应的机会，那名医生接着说道。
“林小姐想要的，是……是褚燕小姐的子宫。”
这一句话几乎就是晴天霹雳。
魏风踉跄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可怜的林百灵。
而林百灵震惊地看着医生。
“林百灵！”
魏风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她的名字。
吓得领百灵一哆嗦，连忙爬过来抱住他的腿，哭喊道。
“风哥风哥，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
一个巴掌扇得她跌倒在地，脸颊瞬间红肿。
“恶毒的女人！我怎么会相信你！”
对上魏风满是血丝的眼睛，她嘲讽地笑出声。
“哈哈哈！魏风，你自己想脚踏两条船，失败了还怪我？”
“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报告上那么大的字你自己看不见吗？”
“褚燕都差明着告诉你了，你自己听了吗？”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抛开身价，你还有什么值得别人看上的？”
“只有褚燕那个傻子还了债就不找你拿钱了。”
“真以为我吃回头草呢？我呸！老娘不惯着你这臭脾气！”
·····
是了，他想起来了，最开始林百灵就是受不了他的脾气离开的。
魏风茫然地看着家里的一切，空荡荡地，没有一丝人气。
以前每次回来，都可看见那个女人在家里等着，或吃零食，或锻炼，或睡觉。
她最有生机的时候，就是看见他打开门的那一刻。
双眼晶亮，就像林间的小鹿，清澈又倔强。
手机没有消息，没有电话，她真狠心。
13
林百灵又打电话过来求和了。
魏风熄灭屏幕，再次打开一瓶酒。
下意识往身侧看，再没有人会盯着他，让他少喝点了。
“咔嗒！”
门开了！
魏风惊喜地往门口跑去。
不是她，是林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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