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给她出口气。
屋内仍是不堪入耳的高谈阔论，我挣扎着站起身要离开，却被走过来的裴欣妍一把扶起。
不顾我的狼狈模样，把我带进了屋。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好笑，我跟嫂嫂也听听！”
那几个兄弟互相交换着眼色，还不时瞟向我，粘腻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扫荡。
我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不敢抬头。
裴司远却一下子把我的外套脱掉，只剩下里面的罩衣。
“婉清，我看你喜欢，就又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去试试！正好让大家帮你参谋参谋！”
我接过那布料少得可怜的护士服，手攥得越来越紧。
“怎么？害羞了？别怕，大家都不是外人，乖，快去！”
裴司远温柔催促着，一如既往抚摸我的头。
往常他一这样，我就忍不住乖乖听他的话。
可这一次不等我拒绝，裴欣妍就先开口。
“哥哥，人家也要穿！”
说着，她脱下外套，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让人看直了眼。
裴欣妍娇娇小小，虽然已经24岁，但他还是把她当做小孩。
她看上了我的衣服，裴司远就会给她买回十件。
她不高兴裴司远给我过生日，他就再也没有给我过过。
裴司远总说她还小，是小孩脾气，让我处处让着她。
却没想到，她连这情趣服装也要争。
或者，她争的根本就不是衣服。
我习惯性地把衣服递给裴欣妍。
“你想要，就都给你吧。”
裴司远却一把将她紧紧搂住，猩红了眼。
“谁让你脱的！你知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衣服？那可不是你这种小女孩穿的！”
裴欣妍眼中噙着泪，咬着嘴唇小声抽泣。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嫂嫂有的，我也都会有！”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根本就不想做你的妹妹！”
裴司远别过了脸，逃避着她的目光，只是夺过我手中的衣服摔在地上。
我一个没站稳，软了腿跌倒在地。
他的兄弟急忙过来扶我，黝黑的大手却趁机在我身上游窜。
“怎么了嫂子！”
想起接连数日的羞辱，我不仅想吐。
裴欣妍看了我的模样，却哭得更加厉害。
“哥哥，嫂嫂这
下她的小鼻子。
“你呀！就是贪玩！”
“来人，把盲盒增加到100个！让小姑娘抽个够！”
人群中传来一片欢呼声，快要将我刺穿。
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绝望地闭上了眼。
抽盲盒环节正式开始。
“我买10个，可以抽10次吧？”
“那我也买10个！”
“我也是！”
“我买100个！”
人群中，购买的喊声此起彼伏。
而抽盲盒的转盘也在不停转着。
……
还有人觉得不痛快，直接喊：
“我点天灯！剩下的我全包了！”
大家纷纷朝那人看去。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将钞票撒了漫天。
“那不是沈家老太爷吗！老太爷，您可是老当益壮啊！”
“老太爷，能不能分给小弟几个啊？”
“就是啊，我还一次都没抽到呢！”
那老头也乐得分享。
“好！好！见者有份！”
一瞬间，我好像真的变成了有钱人的玩具。
闭上眼，妈妈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
“小清，是妈妈连累了你，妈妈不在了，你要好好活着……”
干枯的眼睛已经流不下一滴泪。
妈妈，我到底该怎么活？
忽的一下，宴会厅一片黑暗。
鼎沸的人群传来阵阵尖叫。
“我靠，这么刺激的吗？”
“快！快把那娘们弄出来玩！”
欢呼声中，大灯再次亮起。
可正当工作人员要打开盒子把我拿出来时，却一屁股坐在地上。
“夫人，夫人她……变成机器人了！”

那几个兄弟互动的视频，她就受不了吵着要死，真是扫兴！”
“不过她可是自杀的啊，跟我无关，是她自己拔了管，还说什么，是她连累了你！”
“好笑，临死了还演什么母女情深！”
我攥紧拳头，浑身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哥哥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赶了你那么多次你都赖在他身边不走，那我也没办法了！说到底，还不都是你害的！”
裴欣妍语气轻挑，我再也控制不住，一把上前抓住她的头发。
她却顺势摔倒在地上，一下子变了脸。
“嫂嫂，伯母去世了我也很伤心，可她真的不是我害的，我只是来找哥哥而已，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冤枉我要我偿命啊！”
啪——一个巴掌甩在我脸上，是裴司远。
“江婉清，你妈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吗？她早就该死了，你还要往欣妍身上赖？还想要她的命？你什么时候这么恶毒！”
“到底是我看错了你！来人，把她扒光了，装进盲盒，送去发布会现场！”
一旁的兄弟几人连忙上来把我塞进盒子，不管我如何挣扎、解释，裴司远都头也不回。
一转眼，我就被送到发布会的现场，盒子上的布被揭开，一览无余。
“哇，这就是今晚的盲盒啊，果然不亏！我可一定得抽中！”
“我听说啊，这次抽中的几率很大，本来说是只设置一个盲盒，后来突然变成5个了，只要买的多，就能抽的次数多，我就不信抽不到！”
我缩在盒子里，止不住地发抖，恐惧爬满全身。
正巧裴司远带着裴欣妍从盒子前路过。
我拼命敲着盒子大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裴司远却一把捂住裴欣妍的眼睛，哄着她说：
“说了不让你来，这可不是你这种小姑娘该看的！”
“你先回家好不好？等一会儿抽盲盒结束了，我带你去买喜欢的衣服好不好？”
裴欣妍却在他怀里扭着身子，看着我笑。
“不要嘛，人家想跟哥哥在一起，抽盲盒好好玩，我也想抽！只不过人家手气差，哥哥能不能再多设置几个盲盒啊？”
裴司远刮了
随之一阵剧痛，下面流出鲜血将床单染红。
几个男人一看，再想起我曾经呕吐，直觉不好，赶忙将我送去医院。
果不其然，我流产了。
医生打量着把我送来的五个男人，拿着手术单让家属签字。
引来旁人嘲讽的目光。
“天啊，这女的倒是玩得开，真是渴得要命！”
“可不是！不过我刚刚看那女的，怎么有点眼熟，好像是咱们正在内测的那个！”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啊，原来她就是真人模型？看起来可是比假人棒多了！”
我躺在担架，手指掐出了血。
这个孩子，来得太过意外，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明明每次裴司远都会喂我服下避孕药，为什么还是来了。
一抬头，却和不远处正哄着裴欣妍的裴司远四目相对。
他看了一眼，并没有过来，继续为裴欣妍跑前跑后。
“医生，肚里的孩子，请帮我打掉。”
我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含泪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裴司远低着头坐在一边。
“孩子……没了……怎么怀了孩子也不说呢……”
他的语气难得温柔，嗔怪中透露着一丝遗憾。
我马上就要忍不住哭出来，想告诉他他的好兄弟都做了什么。
可他却抬起头接着说：
“明明我说了不要孩子！”
“你难道不知道，欣妍已经因为你自杀了多少次！我答应过她的，不要孩子，一会儿见了她，不要和她再提起孩子的事，正好就当没有怀过。”
一瞬间，眼里的泪凝成了冰。
裴司远的电话响起。
“喂，裴哥，嫂子真人盲盒的视频我已经挂到网上了，你不知道，才不过10多分钟，预定量就超过了1万，这下咱们可是赚大了！”
他捂住话筒去了门外，再没有回来。
当晚我就办了出院，打算回家就带妈妈离开。
可一进门，就看到妈妈一动不动，呼吸机的罩子已经摘下。
我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不停地叫着晃着，可她始终没有回答。
房间角落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看了，早死透了。”
裴欣妍事不关己地笑着，早已不是往日的小白花。
“伯母的身体可真是差，我不过是给她看了你和
是……怀孕了？”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和她生孩子的！”
“你骗人，我不要再理你了！”
裴欣妍从他怀里钻出跑了出去，裴司远赶忙起身去追。
临走，还不忘冷剜我一眼。
“江婉清，你就非要惹她不高兴？”
我苦涩一笑，一下子觉得没意思透了。
拿出手机，给他的死对头发了个消息：
愿赌服输。五天后，娶我进门。
不出3秒，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言为定。
我装作没事回到家，照常给带着呼吸机的妈妈按揉身体。
她的身体一直不好，靠裴司远资助才能一直维持。
妈妈小声地询问：“姑娘，怎么了？”
我努力控制着发涩的喉咙。
“妈，没事，过几天我带你出去旅游好不好？”
砰的一声，裴司远带着满身酒气回来。
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抱进房间，不同于以往的强硬，柔情似水。
“欣妍，你知道为了你的名声，这十多年我忍得有多辛苦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是我的养妹？”
“我再也忍不了了，去他妈别人的眼光，我只要你，只要你！”
他的泪浸湿了我凌乱的衣衫，原来从始至终，能打开他心门的那把钥匙从来都是裴欣妍。
我无声挣扎，却拗不过。
还好他的兄弟突然冲了进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裴哥，快！欣妍她……自杀了！”
裴司远这才彻底清醒，看着已经被他褪去衣衫的我，杀红了眼。
“江婉清，你就这么爱做？”
“我告诉你，欣妍要是出了事，你也别想活！”
“正好，你们说的那个真人盲盒，也是该录段开箱视频！”
裴司远给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还没等他走出大门，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搓着手，脸上露出邪恶的笑。
“嫂子，你别怪我们，毕竟欣妍才是大哥的心尖宝，她的话我们可不敢不听，你就忍一下，我们快点！”
“不！不要！”我惊呼出声。
男人一把捂住我的嘴，示意隔壁卧室。
妈妈就在那里。
我知道这是他们的威胁，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任铁锈味溢满口腔。
瞪大的双眼不停地掉着泪，却一声不吭。
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