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段安许李知洛的女频言情小说《笼中雀全局》,由网络作家“好多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绩把我安置在他寝殿后面的东五间,想象中的逼良为娼暂时还没发生。每日不过是要我陪着吃饭,或者让我坐在一边方便他随时看见我。我稍稍松了口气,这一个月里尽力表现得乖顺服从,他也对我温和了许多。我有时想,就这么认命了吧。晚上洗了澡,坐在窗下边晾头发边看话本,余光瞥见一队宫女簇拥着一个美妇人沿着抄手游廊过来。绿珠急忙关了窗户,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人已经看到我了,直接推门进来。“你是谁?披头散发地在这儿做什么?谁让你在这儿的?还有没有规矩?”我被训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绿珠跪下,撒谎说:“贵妃娘娘,她是新进宫的宫女,不大懂规矩,是王总管安排在这儿看屋子的。”贵妃明显是不信的,冷笑道:“怪道陛下近日都不往后宫去呢,原来是被你这个小妖精勾...
陆绩把我安置在他寝殿后面的东五间,想象中的逼良为娼暂时还没发生。
每日不过是要我陪着吃饭,或者让我坐在一边方便他随时看见我。
我稍稍松了口气,这一个月里尽力表现得乖顺服从,他也对我温和了许多。
我有时想,就这么认命了吧。
晚上洗了澡,坐在窗下边晾头发边看话本,余光瞥见一队宫女簇拥着一个美妇人沿着抄手游廊过来。
绿珠急忙关了窗户,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人已经看到我了,直接推门进来。
“你是谁?披头散发地在这儿做什么?谁让你在这儿的?还有没有规矩?”
我被训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
绿珠跪下,撒谎说:“贵妃娘娘,她是新进宫的宫女,不大懂规矩,是王总管安排在这儿看屋子的。”
贵妃明显是不信的,冷笑道:“怪道陛下近日都不往后宫去呢,原来是被你这个小妖精勾引去了。”
沉香从膳房提了点心回来,面对这种场面也肉眼可见地慌张,赶上来跪在地上磕头:“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陛下居然指了你来伺候,可见看重啊。”
“奴婢不敢当。奴婢冲撞了娘娘是奴婢罪该万死,合该受罚。只是陛下曾经下旨嫔妃无诏不得进勤政殿,娘娘在此实在多有不便,还请娘娘容奴婢一夜,奴婢明日自去长春宫领罚。”
“本宫罚你做什么?冲撞本宫的是她。”贵妃冷笑道,“来人,把这贱人绑了送到长春宫。”
沉香和绿珠护着我不让人近身,贵妃的人个个急着表忠心,众人推推搡搡间乌泱泱地闹成了一锅粥。
离正殿太近,陆绩很快就听到了,他一出现,众人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还是贵妃胆子大,还跟陆绩撒娇,被他黑着脸喝住:“贵妃,朕不记得朕传诏过你,好大的胆子!朕的圣旨也不放在眼里了。”
贵妃也跪下了:“妾身多日不见陛下,挂念陛下......”
“这也是贵妃能说的话?不知廉耻!王兴,传旨让皇后申斥,贵妃宋氏,擅闯勤政殿,御前失仪,着降为才人,禁足半年,从者为虎作伥,立即杖毙。”
第二天还是去逛了御花园。
东北角上有一簇野草,我留心看了几次。
是马齿苋。
以前村里有小媳妇天天吃马齿苋,滑胎了,一家人哭了两个月。
我学艺不精,不知道对六个月的胎儿有没有效。
我也不知道医女认不认识这种草药。
第三天我前脚打发医女去花房挑安胎的花草,后脚去了御花园东北角,虽然也有人跟着,不过是些普通的宫女,不识药理。
第十天就败露了。
陆绩龙颜大怒,随即下令把宫里所有的马齿苋全部拔了。
他把我手心打得肿起老高一块,恶狠狠地威胁我:“李知洛,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然我把你哥哥阉了送去守皇陵。”
我真被吓住了,当天晚上就动了胎气,差点滑胎。
陆绩又急又气,但不敢动我,只能自己憋着生闷气,几个倒霉的太监替我填了炮火筒,被打了个半死。
可能是我太能作了,怀到八个月时突然早产了。
稳婆抱着婴儿凑近我,刚出生的小男孩小小一团,皮肤皱巴巴的,倒是哭得很有劲儿。
我心里一酸,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曾经那么抗拒他的到来,可是等孩子真的出生了,那小小一团凑在我身边,我......
我在悲苦之中还是感受到了一分欣慰。
我哭到脱力,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这如果不是陆绩的孩子就好了。
醒来时,众人对我的称呼已经变成了昭仪。
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嘴上都说着恭喜昭仪。
我只觉得难过。
去年这个时候我还自以为救人一命必有好报,还乐滋滋地数着日子想段安许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还在搜肠刮肚地想怎么让段家婶子喜欢我接受我,还在想等哥哥回来给他穿我给他做的新衣裳......
倏忽一年,物是人非。
我又委屈又愤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正在这时,陆绩进来了,我脑子一热,抄起枕头就砸向他。
搬到猗兰宫已经是新年后了,我抱着六个月的肚子住进了新居。
这四个月来,陆绩比从前盯得更紧,不止这样,一举一动都有医女盯着,一粥一饭也得医女点头,伺候的宫女嬷嬷也都谨慎小心,生怕龙胎有异。
我搬进猗兰宫的第一天就有不少地位妃嫔上门,高位妃嫔也都派了心腹上门送礼,顺便看看我是什么妖孽——刚进宫就让贵妃获罪被贬,在勤政殿住了大半年就让后宫空了大半年的必定是妖孽。
我由着她们来来去去,肆意打量。
医女三番五次地提醒我休息,我充耳不闻。
休息不过是为了养胎,我才不要这个孩子。
医女绷了脸,越过我直接下逐客令,众人才悻悻散去。
我说要出去逛花园。
“娘娘今日累了,不宜再操劳。若想出去,还请等等,奴婢要同陛下禀告一声,若陛下同意,娘娘再出去不迟。”
医女拿着陆绩来压我。
陆绩的戒尺打在手心确实疼。
我只好悻悻作罢。
晚上陆绩过来,医女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他。
陆绩冷笑道:“才离了朕一天,皮就痒了?”
我捧着肚子站起来,低着头只能看到被大肚皮顶起来的石榴花纹,看不到鞋尖。
因为不肯好好吃饭,我只有一个大肚子,四肢脸颊反倒比从前更瘦削了,更显得那大肚子摇摇欲坠。
“伸手!”
被结结实实打了五下。
打手板是陆绩现在唯一的手段了,他现在怕我动胎气不敢轻易用家人威胁我,也不敢让我侍寝,床上如何搓磨也是泡影,只有打手板,不伤筋动骨又是实实在在的疼。
我僵着身子躺在陆绩怀里,又困又累,昏昏沉沉但不敢睡去,生怕在梦中再喊出段安许。
“段安许,于凌云书院求学,天令二十四年中秀才,二十五年乡试落第,算来今秋应该是要下场吧。”
“你想做什么?”我骤然清醒,我期期艾艾地编瞎话,“我......他跟我没关系,是长辈们的约定,他并不乐意的,是我一厢情愿,是我单相思......”
陆绩翻身压在上方,钳住我脸颊,定定地看着我。
我对这个姿势有阴影,立刻就被吓哭了,求饶:“不......太疼了,求求你......”
“这么在乎他?就这么喜欢他?为了他,连一厢情愿,单相思这种腻人的屁话都说得出口。”
段安许寒窗苦读十余载,又有天分又肯下苦功夫,年仅十五岁就中了秀才,乡试落第后倍加苦学,我怎么忍心让他受我连累葬送仕途。
我违心地说一点都不喜欢段安许。
“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私情。”
我觑着他的神色,哆嗦着补了一句:“我......心里只有陛下。”
陆绩算是满意了,松开手,还贴心地给我掖了掖被子。
“昨晚要是也像今天这么乖,也不至于受罪。”
陆绩下床,整整衣裳,说:“朕不计较你今天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劝你一句,最好赶紧把他忘了,一心一意伺候朕,不然,结果不会是你想要的。”
陆绩走后,我又痛哭了一场,在眼泪中睡去了,再醒过来是被说话声吵醒。
先是一个中年女声:“李姑娘伤得多且重,兼心思郁结,高热一场,算是发散出来,并不凶险,陛下无需担心。”
然后是陆绩不耐烦的声音:“都烧了两个时辰了,再不退烧就要变成傻子了!”
我心中一动。
“快点想办法!你不中用,叫张玉德来!”
原来他早就已经怀疑我是装疯了。
他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如何看不出我每次对他又踢又打之后的心虚。
“疯子是不会心虚的。”他掐住我手腕,仿佛要捏碎似的。
“朕十四岁干掉大哥,接着跟二哥斗了五年,朝堂之上是何等波云诡谲,朕尚且应付自如,何况对付你一个小丫头。”
我绝望了。
我跟他斗,如同蚍蜉撼大树。
“今日你看到的商贩行人,全是朕的人,你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朕的暗卫,你觉得你能跑到哪儿去?”
他轻而易举就能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虚弱地站都站不住,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陆绩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提起来,也不管我站没站稳,走不走的动,直接把我塞进马车。
“为什么要逃跑?是不是要跟段安许私奔?”
我瞪大眼睛,连连摇头。
“不是,我没想逃跑的,我......”
我只是蠢,以为在宫外天地广阔比较好跑罢了。
陆绩不听我的解释。
“可朕偏偏认定了你要和段安许私奔。本来,朕不想搭理他的,他想科举入仕由他去,只要他考得上做得成,朕不过是多个奴才罢了。”
“只是,你太不乖了,心太野了,所以现在朕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了。”
我膝行两步扑在他身前,叩头认错。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他无关,陛下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陆绩冷笑:“晚了,朕已经取消了他今秋乡试的资格,若想考,只能等三年后了。”
我委顿在地。
三年又三年,人生能蹉跎几个三年。
“三年后他能否应试,只看你能不能让朕心情舒畅,朕若高兴了,有些事就不愿意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