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篇小说 女频言情 梁怀津宋之洲的小说冬日情事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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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衷

    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怀津宋之洲的女频言情小说《梁怀津宋之洲的小说冬日情事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檀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片刻,梁怀津道:“让她回去,我不在拉萨。”秦枥好奇:“你去哪了?”梁怀津没说话,对面又道:“我可不是通敌叛国啊,听说人家今天下午已经上飞机了,我拦不住。”半晌,驾驶座上的男人问:“你现在还没回京市?”秦枥:“明天回,怎么?”梁怀津:“你去接机。”秦枥:“……”梁怀津:“没接到算你的。”说完,不等对面回,他挂了电话。昨天熬了一宿,岑月实在太困。到目的地时,她堪堪转醒,抬眼一望,群山绵延,满眼霞光。眼里露出惊叹,一转头,梁怀津已经下车。他转到这边打开车门,岑月难以抗拒这难形容的美景,着急下车,却忘了底盘高,下车时一阵踉跄,被梁怀津稳稳扶住手臂站稳。她差点扭了脚,小声嘀咕:“下次能不能换辆车。”梁怀津听见,好笑道:“换辆车可来不了...

章节试读


“……”

片刻,梁怀津道:“让她回去,我不在拉萨。”

秦枥好奇:“你去哪了?”

梁怀津没说话,对面又道:“我可不是通敌叛国啊,听说人家今天下午已经上飞机了,我拦不住。”

半晌,驾驶座上的男人问:“你现在还没回京市?”

秦枥:“明天回,怎么?”

梁怀津:“你去接机。”

秦枥:“……”

梁怀津:“没接到算你的。”

说完,不等对面回,他挂了电话。

昨天熬了一宿,岑月实在太困。

到目的地时,她堪堪转醒,抬眼一望,群山绵延,满眼霞光。

眼里露出惊叹,一转头,梁怀津已经下车。

他转到这边打开车门,岑月难以抗拒这难形容的美景,着急下车,却忘了底盘高,下车时一阵踉跄,被梁怀津稳稳扶住手臂站稳。

她差点扭了脚,小声嘀咕:“下次能不能换辆车。”

梁怀津听见,好笑道:“换辆车可来不了这。”

刚说完,少女迫不及待抬头,眼里映出湖光山色。

满天霞光落在白皙面庞上,二人距离极近,梁怀津垂眼,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往上是满山云霞,往下是澄净清透的湖水,岑月不自觉走几步。

梁怀津停靠的位置刚刚好,向前向后都毫无遮挡,前走几步,便是湖边。

碧蓝湖水在霞光下似一块巨大的湛蓝色宝石,湖面平静无波,折射出清澈光辉。

眼前视野无比开阔,她在湖边走几步,困意早已不复存在。

瞳孔里映出漫山遍野的云霞,山峰巍峨连绵。

毕竟在高原,太激动容易喘不上气,岑月走了几步,想坐下休息,高大身影从后面走来,微微弯腰,把一块平整的石头放在她身后。

岑月弯弯眼睛:“谢谢。”

梁怀津看眼时间,“过会是日落。”

他站着,个子太高,岑月不想一直仰着头跟他说话,指挥道:“你坐下来。”

梁怀津看她一眼,眼底似有笑意。

他从不远处捡来另一块石头坐下。

云蒸霞蔚,暮色绵延。

天色渐暗,湖边的风也大了些,岑月不在意,拍拍衣摆站起来。

她玩心起,也不怕冷,脱了鞋想下水,正在思考脱下的鞋可以放哪。

一抬手,鞋被一双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接过去。

他立在旁边,身形笔直峻拔,看她一点点走进水里,目光只是温和。

玛旁雍错是西藏圣湖之一,翻译成汉语,是少女的眼泪。

湖水异常清澈,岸边可以清晰看见水底的石头和杂草,毕竟是冬天,刚下水时,她被冰冷的水刺激的嘶了一声,适应后,玩的不亦乐乎。

她今天穿一件毛绒半裙,稍不注意,涌上来的湖水打湿她小片裙摆。

岑月不在意,试探着往里走,身后笼来一片阴影,梁怀津提起她领子,“不能走了。”

“水深。”

岑月被扼住咽喉,只好作罢。

她脱了鞋袜,纤细白皙的小腿在水中走了片刻,被冻的微红,梁怀津深深看一眼,收回视线时,扫过她玩心未收的兴奋视线。

薄唇微抿,他没出声,见岑月听话的没有继续往里走,面色好看了些。

又过片刻,她玩够后才察觉到冷,看回岸上。

梁怀津几不可闻叹声气,拿出手帕递给她。

湿了裙摆的裙子穿着难受,梁怀津弯腰帮她穿好鞋,却没有起身,把她的裙子向上撩。

他故意的。

岑月瞪他。

撩到湿透的那一片被彻底包裹住不见,梁怀津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头绳,利落一绑。

傍晚温度更低,一阵风吹来,岑月打了个哆嗦。


他会说…什么?

会觉得这不错吗?

她第一次如此渴望一个人的认同。

片刻,梁怀津眼里有微微笑意,看着她,似乎有一些惊讶,称赞道:“很完美。”

岑月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她声音里掩藏不住的雀跃,谦虚问道:“那你觉得,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吗?”

梁怀津失笑,“你才是专业的,怎么问我?”

岑月弯着眼睛,抿唇,忍不住想从他口中多听到一些赞美:“你先说——”

她期盼看着他,梁怀津摸了摸她的脑袋,含笑:“没有。”

“我以外行人的角度看,没有可以改进的空间。”

岑月漆黑明亮的眼睛里似乎落了星星。

她定了定神,片刻,指向自己刚才犹豫的一处:“那你觉得这里呢?”

雪白背景中,整个交流中心恢弘立体、跃然纸上,整体布局结构参考了藏地寺庙多以措钦大殿为核心,周边环绕僧院僧舍的惯常做法,她甚至考虑到不少藏地寺庙依山而建,在旁边另设计了阶梯状台地逐层抬升。

中央大殿高耸威严,设计了不可或缺的鎏金宝顶,视觉观感分外强烈。

最后,藏经阁也如寺庙一般,单独起楼,多层结构,设计高而险,位于交流中心的中轴线上,与中央核心大殿距离最近。

使用这一整块区域,做这样建筑群式的设计,不得不说,是岑月第一次。

季霖发来的项目书内容不多,基础信息仅有占地面积,具体地势也不能确定。

考虑到消息只是刚刚发出,她再问季霖更具体的,可能他也不知道。

但心底的声音告诉她,就应该这样。

此刻,岑月指着藏经楼——这一处看起来合理,但仔细一想会觉得突兀的设计。

不是图书馆,也不是书店,在众多非书本为核心的建筑中,保存书籍的区域通常只占整栋建筑其中一层的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大多只是起到一个作为书架的展示、装饰作用。

可在藏传佛教中,藏经楼不仅是物理空间,更是“佛法驻世”的象征,存放古籍多达数万册,地理位置也多位于寺院中心。

岑月想了很久,还是遵从内心,在中央为藏经楼设计了特定区域。

这一刻,她把评价自己作品的权利递给了眼前这个、才相处几天的男人。

他会觉得突兀吗?

岑月心里忐忑又紧张。

她视线紧紧盯着梁怀津,不放过一丝一毫细节。

他看起来不像业内人,但没关系,现在,她只想听他的意见。

梁怀津认真端详片刻,目光中流露出赞赏。

他对藏地寺庙何其了解,看到岑月指尖落着的地方,嘴角微勾。

可他看到的却不是岑月担心的是否突兀。

藏地处高原,气候干旱,多以高原石材砌筑墙体,云杉、冷杉等木材构建梁柱,兼具保温与承重功能。

可京市的气候温和不少。

虽然官方还没有公布具体地区,但大致位置,梁怀津已经有所猜测。

岑月想到复刻藏地寺庙建筑群式的整体结构设计,但所用材料一定不可能一一参考,她本科时研究古建筑深入,知道环境、气候不同导致的种种差异,所有建筑新起时都要考虑融合——如何在保留发挥原建筑设计特点的情况下,同时适应新设计。

在处理其他建筑例如措钦大殿改为中央交流中心,僧院僧舍改为会客点、活动区,岑月都很好的展现了。

唯独藏经楼。

藏地藏经楼的特色如此突出,岑月还没完全想好,所以只是虚虚画了几笔。

但……

梁怀津深深看了几眼。

岑月也许并非不知道应该怎么设计。

没有材料标准,也没有其他提示,可那草图上虚虚几笔,画的分明是某种红砖。

简单的红砖由陶土烧制即可,但使用在这里,无论如何也简单不起来。

梁怀津收回视线。

他语气赞叹道:“很完美。”

整个建筑群包括藏经楼的成本有待商榷,但撇开成本,她的设计功底绝对足够深厚。

仅仅一晚上能作出这样程度的设计草图,足以证明她的实力。

岑月听见他的话,面色惊喜。

“真的吗?”

她很喜欢这一版设计。

梁怀津的目光从她身上,再次移至图纸。

季霖和他一样,在第一时间得到竞标消息,但他没告诉岑月建筑面积的限制。

若最后建设部那边划分出的面积不够……

梁怀津顿了顿,没开口,微微颔首,只说:“很不错。”

岑月心里蓦然一松。

无论梁怀津是不是业内人,经历了前段时间的那么多讽刺、贬低,此时此刻,有他的认可,让她很满足。

他一看就是那种不会说谎,也不屑于说谎,仅仅为了满足他人情绪的人。

没注意到梁怀津盯着设计图的眸色愈深,岑月心情放松,刚才的饥饿瞬间卷土重来。

梁怀津听见。

他扫了女孩一眼,转身往外走,“过来。”

岑月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方便面。

很快,小厨房飘起泡面的香气。

岑月饥肠辘辘。

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燃气灶前,肩宽腰窄,身形呈最佳比例。

梁怀津正在撕调料包,动作慵懒从容。

岑月站在后面,定定看了片刻。

忽然发现自己的沉迷。

凌晨三点,在最饥饿的时候,男人在厨房给她煮吃的……

个子高,身材好,情绪稳定。

梁怀津拿着筷子,搅动锅里的面条。

十指根根修长,骨节分明。

岑月心里天人交战,不远处,梁怀津关了火。

“可以吃了。”

他太贴心,连着锅一起端过来的还有勺子和碗。

面里还有一个煎的金黄色的荷包蛋。

岑月一时没想到,这里哪来的鸡蛋?

她太饿了,梁怀津盛好面,把碗推过来。

岑月立刻:“谢谢。”

埋头吃了起来。

“你不饿吗?”

“不饿。”

“红烧牛肉面,味道真的很好。”岑月解了第一口饿,心情格外顺畅,真实性情也一点点暴露出来。

她不遗余力的宣传,“真的不要尝一尝吗?”

梁怀津看着她吃,面色平静:“不用,我不饿。”

岑月不喜欢两个人在餐桌上安安静静的。

即便现在是凌晨三点。

她再次开口:“那你…不困吗?”

“…不困。”

岑月想了想,语气好奇:“你是不是失眠?”

一连串发问,梁怀津面色愈发寡淡。

“…吃面。”


梁怀津停下脚步。

岑月有点不好意思:“那你去哪儿——”

梁怀津不用猜也知道,这小姑娘现在肯定很不好意思,背对着她道:“休息吧,我去那边帮忙。”

“晚点来叫你。”

他都能在这里有固定住所,说明和寺庙里的僧人关系匪浅。

岑月原本担心他会没地方去,想到这,张了张嘴,最后只“哦”了一声。

然后诚心实意道了句:“谢谢。”

梁怀津似是笑了一声,背对着她说:“不用。”

他语气低沉清晰,似乎意有所指,“以后也许会有你帮我的时候。”

岑月微愣,一时没想到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快回应:“好。”

她神色认真:“有任何我可以帮忙的事情,尽管开口。”

梁怀津“嗯”了一声,开门出去。

岑月后退两步坐在床上,松了口气。

早上六点起床,从西边佛殿走到东边白塔,又绕行三圈,她早已困意缭绕。

指尖碰到柔软的被子,她一时没有脑子多想,仰头躺了下去。

/

不知睡了多久。

岑月醒来时,木质窗棂被吹得微微震动,角缝处斜吹进来几丝冷风,外面窗帘轻飘。

枕边的手机屏幕明灭几次,岑月拿过来。

电话对面是一个很长时间没和她联系的人。

“Mia?”

见电话接通,季霖的心紧了紧,试探出声:“是你吗?”

很长时间没联系,熟悉的声音入耳,岑月心说他装模作样,“自己亲自要来的电话都不相信了?”

她心情不好时讥讽人的本事一流,季霖不跟她硬碰硬,率先软下语气:“我怕你…不接我电话。”

时隔两年,该有点什么,也全都忘光了,是以岑月表情十分平静。

“你找我什么事?”

季霖顿了片刻没开口,被身边事务所的合伙人一推,才说道:“我听说…你从瑞宁辞职了?”

岑月:“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霖道:“我其实当时回国了。”

京市,高耸入云的写字楼18层总裁办公室里,身着白色西装的身影笔直挺拔,季霖一眨不眨盯着手机,干涩喉间咽了咽,语气很慢,“你近两年应该听说过,汇悦是我……”

岑月唇角一抿,眉心微拧。

瑞宁和汇悦、华深立信在建筑界三足鼎立,她很早就知道,汇悦的直接创办人是她三年前在UCLA的师兄。

但她依旧毫不客气嘲讽出声:“你想跟我说什么?我当初没答应跟你在一起,在你手下给你打工,但是你大获成功名声大噪,而我声名狼藉——你打这个电话是来向我炫耀的?”

“不是!”季霖立刻否认,急促道:“明年政府有一个建筑设计计划,决定以竞标的方式选出合作公司,我看了具体设计要求,只有你最合适!”

岑月想也不想拒绝:“不好意思,我最近都不想再做这些。”

季霖说:“你从瑞宁辞职,是不是因为王清顶替了你的成果。”

开口以来,他唯有这句话充满肯定,岑月一顿,随即开口:“这和你没关系。”

说完她就要挂掉电话,季霖道:“昨晚行业座谈你不在,王清说了很多否认你的话,你……要是你这次能代表汇悦,项目成功后,你之前的所有成果都会被看到。”

岑月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半晌,她声音很轻问:“昨晚座谈,你在么?”

季霖一愣,“在。”

岑月问:“你也相信他说的?”

季霖立刻:“我当然不相信!”他补充道:“我们一起学习那么久,你很多习惯我可以认得出来,那两个酒店项目,其实是你全盘设计的。”

那昨天怎么不说。

岑月心里嘲讽,终究没开口。

应了那句老话,学生时代再美好的感情,一毕业,也将变得面目全非。

她这次没有拒绝,声音冷清,像裹上了风雪。

“我会考虑。”

季霖喜上眉梢,立刻说:“那你……通过一下我的好友,我把初步项目要求发给你。”

手机适时响起“叮”的一声。

岑月没有挂电话,拿下手机查看信息。

指尖悬在屏幕上久久未动,季霖略有些焦急的声音传出来,回荡在屋子里。

“月亮……?”

他没有催促,转而像朋友一般,轻声问:“听宋之洲说,你去拉萨散心了?”

又似乎在回忆:“我们之前一直说要一起去一次拉萨——”

他对她实在了解,知道眼下这条路不通,就换成感情牌。

岑月蓦地出声打断:“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国的吗?”

言下之意,近两年都没有联系,这个关键点联系,就别打这么廉价的感情牌了。

季霖微顿:“……我不是这个意思。”

岑月不再多问,正要挂断电话。

同一时间,身后门被推开。

梁怀津温和声音响起:“醒了?”


此后两年,他们就这样默认敬而远之的保持着距离。

本以为那些记忆已经随着这两年的远离渐渐封存,猝然被梁怀津直白问出,岑月张了张口,一时却无法回答。

男人目光深深凝视着她。

可是……

半晌,岑月喉间干涩,慢声道:“我…这次不能拒绝他。”

是为了她自己,也是给她和季霖在UCLA的三年彻底画上句号。

这一次之后,他们两不相欠。

可她这样的神态,落在梁怀津眼里,便是黛眉微蹙,剪不断理还乱的忧思愁绪。

她对季霖有情。

梁怀津攥着她的手腕蓦然用上几分力气。

岑月:“……!”

她下意识想挣脱:“梁…梁怀津!”

她性子向来冷清,和季霖之间更属于私事,并且这其中还牵扯到回京市之后有关她个人的种种安排。

岑月不想解释,但梁怀津看着她,黑眸沉沉,摆明了一副要她说清楚的意思。

“我不喜欢他。”

顿了片刻,空气里响起一句女声。

岑月表面坦荡,心里几分涩然。

认识这两三天,梁怀津对她又有几分认真?

岑月不敢赌人心,好在这种事情上,说好话谁不会。

他想听,她说就是了。

岑月强迫自己理清这其中的关系。

旅游时的露水情缘,没必要因为这个小插曲而不愉快。

她不想多说的意思那么明显。

梁怀津沉沉看她。

岑月平静直视回去。

她竭力克制住自己因为刚才一时着急而微微急促的呼吸。

半晌,男人面色陡然一松。

他面色蓦的轻松下来,不甚在意的换了个话题。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岑月微顿:“回去?”

他……不问了吗。

他谨守二人之间不远不近的分寸,她不想说,他就真的不再问。

岑月微微抿唇,明明不希望他一直问下去的是自己,可他真的不问了,她心中却陡然变得有些空荡。

梁怀津长眉微挑,深沉眸色渐渐明晰。

他“啪”一声开了灯,室内大亮。

岑月看见他面上一贯平稳的神色。

梁怀津:“不打算回去么?”

“不是还要工作?”

岑月:“……”

她一时摸不清男人的想法,茫然盯着他。

梁怀津表情平静。

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象。

几分钟前沉黯压抑的氛围,随着开灯,消散的无影无踪。

梁怀津丝毫没有对突然转移话题的解释,他从她身前走开,音色冷冽:“饿吗?”

岑月摇摇头,心下一时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但说不出口,只能跟在男人身后,一路安静的走回客厅。

“现在……几点了?”

“五点一刻。”

岑月第一次不是因为画图,见到这个时间。

一晚上来回跑,她蓦然有了一阵困意。

抬头,高大身影帮她推开卧室门:“不饿就先休息。”

岑月应了声“好”,走进门的瞬间,低低说了句:“晚安。”

梁怀津顿了顿。

转身离开,只回了一句“嗯”。

/

凌晨五点半。

“你说,你现在和她在一起…?”

秦枥拿着手机,一脸不可置信。

“不是,大哥,你……”

他语气怀疑:“你不会是那天看见她照片——”

秦枥一边信任自家兄弟的人品,一边在“他兄弟为了项目什么不能做?”里动摇。

直到梁怀津“嗯”了一声。

他问:“让你查两个酒店项目的明确分工,结果呢?”

“哦是这样,”说起正事,秦枥理了理思路:“打听下来,一开始的创意到设计图,是岑月先提出来的——”

“我私下问了。”

他“啧”一声,“她挺有灵气的,听说云市酒店刚建成那会儿,孟祥把她当个宝一样。”


“你最好不要挡在这里。”

沈樱咬牙,片刻,一声不吭退开了。

岑月头也不回迈步上前,推门进去。

房间内窗户关着,空气中漂浮着一点灰尘的味道,岑月略蹙了蹙眉,取出口袋里的口罩戴上——梁怀津出门前给她装的。

“医院病房的气味不好闻,需要的时候戴上。”

走到床边,浅浅脚步声让季霖眼皮动了动。

他睁开双眼。

岑月没有再往前走,站在离病床不远不近的地方,居高临下看着他。

季霖缓慢出声:“岑月……?”

“我已经答应你了。”岑月语气淡淡:“你来拉萨干什么?”

季霖放在床边的手指动了动,他眼里似有几分眷恋。

“我很久没见你了。”

岑月没说话。

这话似乎让季霖陷入回忆,他还没完全恢复,语气轻而缓:“你毕业到现在,有两年了吧。”

“在瑞宁做的两个项目,都很成功。”

岑月依旧没说话。

两年前,她就已经得知,眼前这个男人有多虚伪,他的每一句话,每个行为,都有着利于自己的目的。

这样很好。

季霖想利用她拿下政府项目。

她去汇悦,则是为了利用这次机会揭穿王清、拿回自己前两个项目该有的荣誉。

互相利用,圆满结束。

岑月毫不在意的想着。

她甚至没有听清季霖后面说的。

直到他语气平稳,说出一句:“我找到阿姨的信了。”

岑月猛地抬眼。

她目光直直盯着季霖。

男人躺在病床上,五官一如几年前俊秀,眉眼俊朗。

因为状态不好,面色显得微微苍白。

岑月一字一句:“你说什么?”

季霖知道她听清了,“在我办公室、桌子下第二个抽屉里。”

岑月指尖微微颤抖。

她重复道:“我已经答应你了。”

而他知道,那些搬家后遗失不见的信件,是她这几年最想找回来的东西。

季霖微微笑了笑,语气温和:“我什么时候说了…不给你?”

岑月:“你还想要什么?”

他知道她的性格,一旦承诺,绝不会食言。在她已经答应去汇悦后,他还大费周章,又是找信,又是跑来拉萨。

他遇到什么困难了?

季霖还想和她扮演温情,可岑月已经问的这么直白,他知道,她不喜欢绕弯子。

季霖:“我想要尽快。”

岑月紧紧绷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

这一刻她很感谢梁怀津。如果不是他带她去甘丹寺,讲解仔细,她不会这么快有灵感。

只是面对季霖,她面色依旧冷淡,语气平平:“什么时候?”

季霖:“一周,最多两周。”

这是个很急迫的数字。

比较隆重的大型建筑,初版设计草图一般需要一个团队花费至少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打造。

这个交流中心的规模或许达不到最复杂的级别,但若是从零开始,也需要花费不少心思。

如果没有昨晚——

岑月扯了扯嘴角。

她语气淡淡:“你知道这几乎不可能。”

季霖一直看着她,他很善于观察人,知道岑月虽然这么说,但没拒绝,就是有完成的希望。

他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急道:“我知道你可以的。”

“……之前和桑迪一起做费城艺术博物馆,你24小时不到就有了灵感。”

“完成设计草图,你只用了一周。”

“那是在我有准备的情况下——!”岑月打断他,语气锐利,脸上忍不住升起嘲讽,“而且那一周的四天里,我几乎不吃不喝。”

设计被选中当天,她被送到医院挂水。

季霖啊季霖。

他果然一点没变。

季霖被她满脸嘲讽的模样看的愣了片刻,怕真的刺激到她,一时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