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篇小说 其他类型 黑莲花女配以身入局,穷困太子步步沉沦宋朝阳韩焱最新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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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太闲了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朝阳韩焱的其他类型小说《黑莲花女配以身入局,穷困太子步步沉沦宋朝阳韩焱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鱼儿太闲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哦?”“能让苏先生这搬看重,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这样吧,我就用寒梅傲雪做题目,请徐公子现场作诗如何?”旁边的宋朝阳听到这话,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她没想到皇上会当场出题考他。眼前这位可是当今皇上,是徐少陵没见过面的亲爹啊,若是答得不好,岂非初次见面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徐少陵倒是不慌,但他也没立马开口,而是细细琢磨起来。皇上见状,心里头多少有点失望。正要开口免了时,却听这后生缓缓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屋里很清楚。“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好!”。皇上忍不住连连夸赞,随即背手而立,细细地品尝起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意境,这风骨,妙啊!”“这么快就能作出这样的诗,怪不得苏先生破例了。”这句...

章节试读

“哦?”
“能让苏先生这搬看重,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这样吧,我就用寒梅傲雪做题目,请徐公子现场作诗如何?”
旁边的宋朝阳听到这话,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她没想到皇上会当场出题考他。
眼前这位可是当今皇上,是徐少陵没见过面的亲爹啊,若是答得不好,岂非初次见面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徐少陵倒是不慌,但他也没立马开口,而是细细琢磨起来。
皇上见状,心里头多少有点失望。
正要开口免了时,却听这后生缓缓道。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屋里很清楚。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好!”。
皇上忍不住连连夸赞,随即背手而立,细细地品尝起来。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意境,这风骨,妙啊!”
“这么快就能作出这样的诗,怪不得苏先生破例了。”
这句话夸到了苏言哲的心里。
他难得乐呵呵地笑着,抬手示意了下。
“甚好。”
“少陵,坐吧。”
几个人重新坐下,又随便聊了几句,说了些经书文章的事。
看天色不早了,宋朝阳先站了起来。
“苏伯父,黄先生,天色不早了。”
“我和徐公子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再来看您。”
苏言哲没挽留,沉吟片刻后就看向徐少陵。
“从明日起,你每天巳时过来就行。”
“老夫日后每日在书房教授你两个时辰课业。”
徐少陵立刻站起来,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是,恩师。”
随后,他还不让向黄先生拱手行礼。
“晚生告辞了,黄先生您慢用茶。”
出去的时候,宋朝阳脚下一崴,身子朝徐少陵的方向摔去。
她是故意的。
梦中,徐少陵身上有胎记,这是被认回皇室的关键。
若是她今天能让皇上早点发现徐少陵的身份......
跟她跟世子和离的筹码便又多了一分。
徐少陵不知她心中的想法。
见她有危险,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直接伸手接住了她。
“小姐小心!”
宋朝阳见他果然上当,便顺势向前一扑,右手慌乱地抓住了他的前襟,撕开了他的领口。
皇上的目光恰好扫过这边。
待看清那胎记的形状后,他端着茶杯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宋朝阳见状,心中暗喜。
随后连忙站稳身子,松开了抓着徐少陵衣服的手,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
“多谢徐公子,是朝阳失礼了。”
徐少陵并未在意,面上是一派温和。
“无妨,小姐要多加小心。”
小插曲过后,两人又重新施礼,随后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皇上的目光却始终紧紧锁着那抹即将消失在拐角的淡红印记。
像,太像了!
当年那个夭折的孩子脖颈后便有这样一块祥云胎记!
皇后近日常常做梦,称那个孩子并没有死。
难道真的还活着?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久经风浪的帝王,也控制不住地气息一窒。
他猛地抬手。
“等一下!”
宋朝阳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徐少陵也跟着停下,看向身后。
“黄先生还有何吩咐?”
皇上把自己心中想法的问了出来。
“不知徐公子家住何处?年岁几何?”
徐少陵一怔。
这位黄先生的问题,未免问得太细了些。
方才还只是考校诗词,如今又问起了家世?
他心中略感奇怪,但面上并未显露。
皇上见他迟疑,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突兀,忙笑着打圆场。
“徐公子莫怪,老夫并无他意。”
“只是见你才思不俗,又得苏先生青眼。”
“想与你这后生认识一番罢了。”
徐少陵听他这么说,心中的疑虑稍稍减少些。
“黄先生谬赞了。”
“晚生家在城西陋巷,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
“至于年岁,确实是十之有八。”
皇上听着,心中更加激动了几分,连带着眼角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宋朝阳见状,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成了。
今日之事,当真是意外之喜。
她原本只是想为徐少陵寻个好老师,却不料竟能碰到微服私访的皇上。
出了苏府后,宋朝阳先是恭喜了一番,随后便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徐公子,如今你既已拜入苏先生门下。”
“往后酒楼那边的事,便交给李掌柜打理吧。”
徐少陵停下脚步,深深地行了一礼。
既是为方才那件事。
也是为小姐如今的体谅。
“小姐放心。”
“读书之事,少陵自当竭尽全力。”
“酒楼那边,亦不会懈怠。”
宋朝阳见他坚持,也不再多劝。
“那我便我先走一步了。”
徐少陵拱手一礼,退到了她的身后。
“小姐慢走。”
宋朝阳微微颔首,便上了马车。
马车行至西街时,远远地便看到了秦清正被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堵在茶楼门口,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着。
周围围了好些百姓看热闹,但也没人敢上前帮忙。
开玩笑。
这种事,看看热闹可以。
帮忙就算了。
宋朝阳挑了挑眉,心中笑意岑岑。
这场景,倒是有几分熟悉。
按照梦里的走向,今日该是韩焱上演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如今她既然遇上了,不利用一番岂不可惜?
想着,她朝前面吩咐道,“刘叔,快些回府。”
刘叔诺了一声,加快了速度。
随后,宋朝阳又看向一旁的红鸢,眼里是深深浅浅的算计。
“一会儿回府,路过世子爷的院子时,你就故意大声些,提一提方才的事。”
红鸢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
“主子?为何要告诉世子爷?”
世子爷不是正和那个秦清不清不楚吗?
主子为何还要帮她?
红鸢想不通。
宋朝阳瞥了她一眼,唇角勾着笑意。
“我自有打算,你照做便是。”
红鸢见主子神情笃定,也不再继续多问。
她替自家主子捏了捏肩,缓缓地应下了。
“奴婢知道了。”
马车很快回到了镇南王府。
天色已近黄昏。
宋朝阳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韩焱所住的院落方向。
果然,书房的灯还亮着。

韩焱长眸微眯,半晌,嗤笑出声。
“这就是你装病数日,想出来的新把戏?”
宋朝阳迎着他冰冷的目光,声音平静。
“并非,既然世子无意于我,你我亦不需硬绑在一起,蹉跎彼此年华。”
“你的确浪费了我一年的光阴,让我每每看到宁芳阁,都觉反胃至极。”
韩焱上前一步,捏住了宋朝阳的下颌,语气阴森的说道:“这都是你自找的,当日你寻死觅活嫁入王府,就该知道下场如何!”
宋朝阳被迫仰起头,眼前的面孔一如她初见那般俊朗英武,意气风发,让她魂牵梦绕,难以自控。
然而,一切都因为那场冗长的梦境而变了。
此时此刻,她早已没了重修旧好的心情,脑中想都是韩焱对自己的冷言恶语,以及对秦清的呵护宠溺。
微白的唇角泛出了一丝苦笑,宋朝阳终于明白,韩焱并非无情之人,只是,他的笑容从来都不愿多给她一分。
“世子说的没错,一年的大好光阴确实可惜,只需一纸和离书,你我便可各寻自在,我愿成全世子,也成全自己。”
“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把戏,便是化成白骨,你也不能离开王府半步。”
韩焱说完便厌恶的甩开了宋朝阳。
宋朝阳脚步一个趔趄,后腰撞在了桌角上,疼她咬住了下唇,眼尾亦多了几分湿意。
若说之前还有一丝留恋,眼下她也总该看清了,不喜就是不喜,不是所有人都能日久生情。
“韩焱,我说的是真的,发自肺腑,从此你我一别两宽,各自欢喜,若我宋朝阳说话不算,愿遭天打雷劈!”
韩焱脚步一顿,侧眸看向了宋朝阳。
她的眼中闪着雾气,却也写着几分他从未见过的决绝。
片刻,他嗤笑了一声,冷冽的声音如同夹了冰。
“然后呢?求我今晚留宿,与你洞房,给你留个最后的念想?你身为世子妃,不思为母妃分担府中事宜,却整日琢磨着男女间的房事,当真恶心至极!”
韩焱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句句都划在了宋朝阳的心上,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抑着声音问:“我在你的心里,就如此不堪吗?”
她确实对韩焱有过许多明示暗示,但却不至于开口求他与自己同房。
“没错,不堪,且下作!”
韩焱一脚踹开房门,甩袖离开。
宋朝阳抿了一下唇,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世子亦是同样的虚伪、卑劣,让人厌恶至极,还请世子莫要再踏入宁芳阁,脏了我的院子和我的眼。”
韩焱听的真切,脚步却没停。
黔驴技穷,恼羞成怒,这种把戏每个月都要上演几次,他早就习以为常!
砰,门关了。
红莺赶紧跑进来,心疼的扶住了宋朝阳。
“磕到哪里了?”
“没事。”
宋朝阳忍下了眼中的湿意。
红莺就在门口,听的真切,世子爷这番话,确实伤人。
她轻轻抚着宋朝阳消瘦的肩,怜惜的劝道:“主子不要难过,只要时间久,石头都可以捂热,何况是人心。”
宋朝阳吸了吸鼻子,重新打起精神。
“捂不热,我也不难过,你去厨房给我拿些肉菜,许久没自己烧饭了,我想试试。”
红莺高兴的应了一声,有事做总比闷着好。
脚步声逐渐远去,宋朝阳的心思再次沉入到了梦境之中。
按照现在的时间,一个月后,韩焱会与三皇子出城狩猎,路过有间茶楼,从而认识秦清,自此心生爱意,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娶秦清,他几次求和离不果,怒抬她为平妻。
宋朝阳不甘心与一个平民女子平起平坐,整日哭闹,外公心疼她与镇南王理论,惹怒王爷,为日后的满门抄斩埋下了祸根。
父亲为与她求个公道,金銮殿上被人抓住把柄,后因党派之争,丢了官职,被抄家流放,母亲受此打击,一病不起,于路上含恨而终。
自己亦被锁在宁芳阁,忍冻挨饿,疾病缠身,活活捱到死......
想到那刺骨的冷意和满身的病痛,宋朝阳不由打了个寒颤。
自从跳河博取同情后,王妃就对自己疏冷了许多,她必须得早做绸缪,不能将自己困死在王府。
用不了多久,王妃就会收回自己的掌家之权,她的银钱也会遭到控制,而秦清则靠韩焱给她买下的天元酒楼开创新品,打造出京城第一楼,给王府带来了丰厚的嫁妆,这也是王妃喜欢秦清的原因之一。
活在人世,谁能不爱白花花的银子呢!
不论什么时候,银子都是一个人最大的底气,若真的改变不了流放的命运,她也能有银子,为家里打点。
这几日,宋朝阳已将梦中的菜品和甜品全都一一记下,不光如此,还有口脂和香料的做法,以及挑色布匹的染法,反正一个月后,韩焱就会提出和离,她也不急于一时。
思量间,红莺已端着一大盆子各类的蔬菜跑了回来。
“主子,奴婢这就生火。”
宋朝阳也脱下了云袖罗裙,换了一件窄袖的长衣,与红莺一起舞捣,如果方子上的菜真如梦中一般好吃,她便再无怀疑了......
云昭阁。
镇南王妃斜靠在软榻上,单手撑着腮,一双眼睛半开半阖,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富贵。
“宋朝阳回来了?”
捶腿的丫鬟恭敬的说道:“回了。”
“焱儿去了吗?”
“去了,不到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神情不好。”
王妃轻哼了一声。
“好才怪,整日作死作活,彼此仅剩的尊重没了,就只剩厌憎了,一会她再来哭闹,就说我头疼,谁也不见!”
“姨母说的没错,宋朝阳仗着她外公和父亲受皇上重用,在王府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姨母当把掌家之权收回,杀杀她的气焰。”
说话的是王妃的亲外甥女,王府的表小姐卢雪颜,她早就对韩焱芳心暗许,自是瞧宋朝阳不顺眼。
王妃眯着眼睛说道:“这话倒也没错,只是贸然收回,必会惹她心生不满,总得有个由头。”
她之所以放权,也是多方考虑。
宋朝阳的外公战功赫赫,又是两朝的元老,颇受皇上看中,就算是王爷,也得让其几分。
自己的宝贝儿子对宋朝阳如此冷落,总得取个平衡。
卢雪颜顿露喜色,低声说道:“几日后就是王爷的寿辰,姨母可让宋朝阳一手操办,届时再寻个由头,不就行了吗?”
王妃勾了一下嘴角:“这到是个好主意......”

“主子,这里的茶真的有那么好喝吗?”
偏僻简露的茶馆里,宋朝阳有滋有味的品着茶,小丫头红莺已经喝的肚子鼓鼓,气都喘不顺了。
宋朝阳没应声,目光一直落在前方卖茶的姑娘身上。
她穿着粗布罗裙,一头秀发用根木簪子挽着,五官小巧精致,偶尔还会说几句荤段子。
的确是如梦中般,是男人会喜欢的模样。
几天前,她跌落水中,连病了数日。
昏昏沉沉中,她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梦里的她是一本书里的舔狗女配,虽然用尽手段,如愿嫁给镇南王世子,却是爱而不得,成为京中贵妇们的笑柄。
而那个一直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世子爷,喜欢的正是眼前的秦清。
为了秦清,世子不惜与王爷王妃闹僵,强行娶她进门,更是不顾王府颜面,将秦清抬成了平妻。
秦清也争气,步步为营,成了真正的世子夫人。
而她,则被逼得有口难言,病死在了宁芳阁。
回想起死前的惨境,宋朝阳的心骤然一缩。
“宋姑娘,还要再续一壶吗?”
秦清提着茶壶走了过来,笑容灿烂。
“不了,出来好一会了,也该回了。”
宋朝阳果断离开,上了马车。
“去西街的天元酒楼。”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酒楼里应该有一个叫徐少陵的男子。
此人是秦清的青梅竹马,如果没有世子,他们俩大概率会成亲。
红莺诧异的问:“主子又饿了吗?”
宋朝阳抱着暖手炉,声音平淡。
“没有,我要把那个铺子买下来。”
“主子买那破铺子干什么,西街吃饭的人少的很。”
红莺一脸不解,且王府也不缺主子钱。
宋朝阳笑了笑,没说话。
一刻钟后,马车来到了西街。
门面上果然写了一个大大的卖字。
宋朝阳缓步走入,四处打量。
确实很破旧,也很偏僻。
“二位里边请,不知想吃点什么?”
一个灰色长袍的男子从柜台后走出,衣衫虽然破旧,却浆洗的十分干净,生的亦是剑眉星目,清逸俊朗,说是全京城最俊逸的男子也不为过。
酒楼里寥寥的客人都是女客,且皆在偷偷打量他。
看样子,专程是为他而来。
宋朝阳不明白,秦清为何放着这般极品不要,而非要上赶着给世子做低附小?
要知道,世子一开始,给她的只是一个妾室。
是后来,她使尽手段,才引得世子抬她为平妻的。
宋朝阳看得有些失神,好一会才问,“这位小哥......贵姓?”
男子微微一怔,眼前的女子亭亭而立,外罩一件狐裘风披,高贵雍容。
可这样雅致的人,方才为何盯着他出神?
他迟疑了一下,垂眸道:“免贵姓徐,名少陵,姑娘是想吃饭,还是要找掌柜的?”
他的声音很好听。
哪怕两人地位悬殊,他依旧是挺直了腰背,不卑不亢的。
宋朝阳升了几分真切的好感,“我看到外边写了卖字,想问问价钱。”
听到这话,徐少陵目色微暗。
看样子,他又要重新寻找生计了。
“姑娘稍等,我这就去叫人。”
片刻,一个五旬左右的男子从房中走出,得知宋朝阳要买铺子,顿时口若悬河的介绍了起来。
宋朝阳以位置偏僻,里边的桌椅板凳破旧为由,几番讨价还价,以三百两的价格将此处买了下来,当场银货两讫。
掌柜的高兴不已,拿钱走人。
徐少陵尴尬的笑了笑,拱手道:“姑娘慢看,小生也告辞了。”
“等等。”
宋朝阳叫住了他。
“姑娘何事?”
徐少陵抬头,面若星河。
宋朝阳瞧着他道:“你就留在这吧,我需要个打理铺子的人,工钱我给双倍。”
徐少陵似乎没想到有这好事,吃惊的看向了她。
不过只一瞬,他就把情绪收了回去。
宋朝阳莞尔一笑,递过一块银子。
“这是我预付你的,明天你叫几个木匠,这里要重新修缮一下。”
谁能想到,眼前质朴的男子,竟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子呢?
为了彻底摆脱梦中的结局,她非巴上这条大腿不可。
想着,她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抓过他的手,就把银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徐少陵像触电般后退了两步,脸色微红。
他弓手一礼,“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宋朝阳收好房契,坐着马车回府。
徐少陵看着手中银子,心中百感交集。
至少,母亲的病有着落了。
车上。
红莺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花这么多钱买个破铺子。
宋朝阳心情不错的伸出了手指,在她光洁的脑门上点一下。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王妃和世子爷。”
红莺吐了吐舌。
“奴婢知道了。”
回到王府,太阳已经落山,天边被染成了好看一片橘色。
宋朝阳踏着夕阳的微光,回到了宁芳阁,一进门就见一人站在房中,似乎在看墙上的字画,背影颀长挺拔,带着不可一世的桀骜与疏冷。
男人缓缓转身,一双眼眸深似寒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
“还能出去,看样子你的病已经好了,下次若再想跳河,就死干净点。”
宋朝阳抿了一下唇,她十三岁初见韩焱,便芳心默许,外公为成全她,以军功求了这桩婚事,或许正如她梦中所示,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既然注定与他无缘,何必强求,一场大病,让她明白了做人当及时行乐,没有必要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去委屈自己。
宋朝阳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韩焱道:“世子爷既然如此厌恶我,那便和离吧。”
哪怕没有秦清。
这般狼心狗肺眼盲心瞎的男人,她也不想要了。
梦里有多痛,她如今就有多恨。

赶车的刘叔适时喊了一声。
“小姐,有间茶馆到了。”
“多谢小姐相送,秦清先告辞了。”
秦清紧攥着银子,十分努力的压着上扬的嘴角,下车的时候却被路边的雪块绊了一跤,险些摔倒。
看着她一副市井小民的样子,宋清月切了一声:“她的茶能好到哪去,姐姐竟花这么多银子请她,若是买糖吃,都能买上几百包了。”
宋朝阳宠溺的看着妹妹。
“钱是不少,但是值得,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的钱,你想吃多少糖,姐姐就给你买多少。”
宋清月顿时高兴的抱住了姐姐。
“那我要吃徐记的糖人,还要周家的蜜糖,东街的蜜饯也甜的紧呢。”
宋朝阳一脸宠溺。
“好,都给你买。”
宋清月又问:“姐姐花了这么多银钱,会不会被王妃查问呀?”
瞧着妹妹如此懂事,宋朝阳心里一阵温暖。
“放心吧,都是我的奉银和从家里带出来的私房钱。”
宋清月立即翻出了自己的小荷包,从里边抠出了几角碎银,仰着小脸说道:“我这里也有些,姐姐若是需要,都拿去。”
宋朝阳噗嗤一笑,这点银子够干什么的。
“不用了,这件事不必告知母亲。”
宋朝阳嘱咐几句,就把妹妹送回了家。
回到王府,才惊觉天又快黑了。
以前在王府混日子,总觉得时间无比的漫长,如今有了自己想做的事,宋朝阳忽然发现整个人都充实了,就连气色都好了许多。
“主子,你回来了。”
红莺赶紧迎了上来,接下了宋朝阳的披风。
宋朝阳已换回了女装,接过了红莺递来的暖手炉。
“世子爷回了吗?”
“两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哦对了,王妃刚才派人传话,让主子过去一趟。”
红莺有些担心。
“王妃该不会知道了什么,要为难主子吧?”
“只要我父亲和外公还在朝为官,她便不会为难我。”
这也是属于宋朝阳的底气。
她喝了一杯热茶,彻底暖和了,这才站起身。
“去瞧瞧吧。”
就算王妃不找她,她也会登门。
主仆俩来到了云昭阁,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右侧的韩焱。
他穿了一件绛色的长袍,一张脸阴沉如晦,神色冷沉。
宋朝阳的目光在他脸上一触及收,躬身福了福。
“朝阳见过母妃。”
“起来吧。”
王妃也有数日未见宋朝阳了,之前被她烦怕了,得知她跳了湖,也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
这个时节,冰雪都还没有化,府中的湖却被人生生凿出了一个大窟窿,宋朝阳又那么碰巧的掉了进去,除了作死,还能有什么原因。
今日一见,却大有不同。
宋朝阳似乎沉稳了不少,人也长了些许肉,给人一种珠圆玉润之感,莫名就顺眼了不少。
王妃收回了眼中的异色,慢悠悠的问道:“听说你这几日常出去喝茶,莫不是王府的茶都入不了你的眼?”
宋朝阳淡笑。
“珍馐美味和玉米饼子,各有滋味,民间的小食未必全然上不了台面,朝阳知道母妃爱好茶道,今日特意邀请茶师入府,还请母妃赏脸,品评一番。”
韩焱冷哼了一声。
“竟将民间的粗物与王府相比,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上不了台面。”
卢雪颜挨了一巴掌,至今还没找到发泄之处,立即见缝插针。
“正是如此,你身为世子妃,却整日混迹不入流的茶楼酒肆,至王府的颜面于何地,表哥这几日患病,你不闻不问,却跑到这里推崇民间的俗物,可有把表哥放在心上?”
宋朝阳淡然一瞥。
“我若嘘寒问暖,反到让人生厌,有卢小姐惦记着世子爷,便够了。”
王妃不由瞧向了宋朝阳。
她与卢雪颜整日吵闹,自己早就习惯了,但是今日,却有些反常。
言辞犀利,神情淡漠,莫非这是她的以退为进之法?
卢雪颜哼了一声。
“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表哥确实厌恶你,但却不是你漠视表哥的理由,你如此视相公于无物,已犯七出之罪。”
宋朝阳不疾不徐的反问:“我明知世子不喜,却要硬凑上去惹他生厌,万一让他气坏了身子,岂非更加罪孽深重?”
卢雪颜顿恼。
“宋朝阳,我今日便要撕了你这张利嘴。”
仗着姨母和表哥都在身边,今日额卢雪颜气焰高涨。
宋朝阳嗤笑了一声。
“卢小姐究竟是王府的表小姐,还是市井的疯婆子,到让我不敢认了。”
“够了,雪颜,还不退下!”
王妃低斥了一声,卢雪颜这才忿忿的站到一边。
宋朝阳再次躬身。
“圣上常言以仁心治国,居高位者,当有包容之心,天下万物皆有存在之理,并无高低之分,民间之茶虽不比王府的贵重,却也自有一番烟火的滋味,母妃喜爱茶道,各中感触,定比朝阳更深。”
韩焱不由看向了宋朝阳。
这样一个整日只会作天作地的女人,竟可说出这样一番话,却也只是片刻,眼中的惊讶,便化成了讥讽。
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不若看看,她到底在闹什么一蛾子。
“既然她已叫了人,母妃便品尝一下,也好让她知道金玉与石头的差别。”
王妃向来宠爱这个宝贝儿子,闻言点了点头。
“也好。”
继而又说道:“过几日就是王爷的五十寿辰,朝阳既已掌家,就由你全权操办,若有需要,可让雪颜帮忙。”
这一次,卢雪颜到是没有拒绝,躬身道:“雪颜遵命!”
宋朝阳忽然有种不妙之感。
梦里,王妃收回掌家之权,是在她自己的寿辰上,难道因为她推动了剧情,所有的事情都跟着提前了吗?
那她也必须得加快步伐了,说不定,是和离的好机会!
想到此处,宋朝阳欣然应道:“承蒙母妃信任,朝阳必将父王的寿辰办得风风光光。”
话音刚落,就见小厮来报。
“启禀王妃,有位姓秦的姑娘,在门口求见。”
宋朝阳瞧了一眼天色,想不到说几句话的功夫,酉时就到了。
“朝阳这就去接那位秦姑娘,还请母妃移驾正厅。”

宋朝阳躲在假山后,见韩焱送秦清出府,粉润的唇角勾出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红鸢气哼哼扒着地上的草:“世子爷都送秦姑娘出府了,主子还能笑的出来。”
宋朝阳漫不经心地撇了她一眼。
“为什么不笑呢,过不了多久,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红鸢小声嘟囔。
“怕是要不了多久,主子就要被鸠占鹊巢了。”
宋朝阳没再多言,回身走了。
晨起,飘雪终于停了,宋朝阳一夜好眠,神清气爽。
昨晚她花些功夫,将菜品都订了价,又制定了营销的方案。
吃过早点,她就带着红鸢出了宁芳阁。
王爷寿辰将近,她出去采买,亦是顺理成章。
来到街上,就听有人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西街开了家酒楼,光巧匠就请了二十几个!”
“可不嘛,我过去看过一眼,那里边雕梁画栋,就连桌子都是会转的!”
“嘿,稀奇的很!”
听着他们说得兴高采烈,宋朝阳眼角的笑纹又深了几分。
之所以叫这么多巧匠,一是赶时间,二便是造势,但凡反常的东西,都会引起百姓的好奇。
想到徐少陵还穿着单薄的衣衫,她心有不忍,在成衣铺前叫停了马车。
眼见她走到男装,红鸢心里不禁有些纳闷。
“主子,这件颜色是不是素了些,咱们爷......也没有这么高吧?”
宋朝阳却觉得不错。
藏青的颜色,看起来颇为沉稳,徐少陵身形修长,应该合适。
“就这件了,麻烦给我包好。”
出了门,红鸢又小声嘟囔:“这么普通的衣服,世子爷会喜欢吗?”
宋朝阳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
“我的人生里,难道就只有世子爷一个男人吗?”
红鸢眼睛亮了亮。
“原来是给老爷,那就更长了。”
宋朝阳噗嗤一笑,饶是红鸢从小就服侍她,仍然看到了眼。
“主子......”
宋朝阳已来到了车前,本想直接去酒楼,突然想到清月喜欢吃糖,便将衣服放下,带着红鸢前往了徐记,刚到近前,就见秦清和韩焱从铺子中走出。
秦清的手上攥着两个憨态可掬的糖人,一双眼眸弯成了月牙。
宋朝阳与他们走了个对头,六目相对,对面的男女的笑容瞬间僵住。
秦清慌乱的将手中的糖人背到身后,躬身行礼:“草民见过世......世子妃。”
韩焱的眼中也同样闪出一丝不自然。
“你怎么出来了?”
宋朝阳顿了一下。
现在的秦清根本没有拿捏王妃的本事,如果她大哭大闹,说不定他们这段感情还没冒出萌芽,就被王妃给捏死了。
想到此处,她板起面孔,开始了韩焱最讨厌的说教。
“世子爷不去读书,却带着秦姑娘跑到外面买糖人,此事传回府中,世子该如何向王妃交代?”
韩焱果然恼了,他冷凝着黑沉沉的眼眸,沉声告诫。
“你若敢在我娘面前乱嚼舌根,同样别想好!”
宋朝阳讥讽地看着他:“难道我现在过得还好?”
说完,她又转向了秦清。
“秦姑娘,我好心好意让你入府,你却如此作风,良心莫不是被狗吃了!”
韩焱目光如冰,冷叱道:“住口,不许你这么说她!”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宋朝阳的目光扫过秦清攥在身后的糖人,又落回韩焱身上。
“世子身为王府继承人,不思进取,”
“还和秦姑娘拉拉扯扯的,若让外人瞧见,王府的颜面何存?”
“世子又该如何向父王交代?”
她字字清晰,句句都踩在韩焱最厌恶的点上。
他最烦她这副说教的嘴脸,正要发作,却被秦清适时地拉了拉衣袖。
“世子妃误会了,世子爷只是......”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宋朝阳打断。
“误会?我亲眼所见,还有何误会?”
“秦姑娘,我好心请你入府展示茶艺,你倒好,转头就勾搭上了世子爷。”
“昨日才在王府得了脸,今日便堂而皇之地与世子出双入对,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莫不是真以为攀上了高枝,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秦清的脸瞬间白了几分,眼眶微微泛红,泫然欲泣。
“我没有......”
看到心爱的女人受委屈。
韩焱再也不想忍了。
他甩开秦清的手,上前一步,指着宋朝阳鼻尖就骂。
“宋朝阳!你给我适可而止!”
“秦姑娘冰清玉洁,岂容你这般污蔑!”
“你自己心思龌龊,便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不堪!”
“整日无所事事,就知道搬弄是非,无理取闹,简直丢尽了王府的脸!”
说着说着,他只觉得胸口一股恶气翻涌。
宋朝阳竟敢当街指责他,还侮辱秦清,实在不可理喻。
他一把抓住秦清的手腕。
“我们走!不必理会这个疯妇!”
红鸢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被如此羞辱,气得浑身发抖。
宋朝阳看着两人迅速走远的背影,脸上的讥讽只增不减。
目的达到了。
韩焱越是维护秦清,对她的厌恶就越深,和离的日子便不远了。
只是,心口处还是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因为不值得。
韩焱拉着秦清快步拐过街角,才停下脚步。
秦清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他的神色,柔弱地笑笑。
“世子爷,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她轻轻挣开韩焱的手,理了理被他抓皱的衣袖。
“世子妃许是一时情急,并非有意顶撞世子爷的。”
“只是......世子妃她也确不该如此,夫妻之间,纵有不快,也当关起门来说。”
“怎能在人前落了世子爷的面子,女子,总该以夫为尊才是。”
这话听在韩焱耳中,无比熨帖,更觉得她善解人意。
韩焱冷哼一声,眼中的怒意稍减。
“她若有你一半的知书达理,本世子也不至于如此厌烦。”
宋朝阳永远都是那副自以为是、尖酸刻薄的模样。
秦清垂着眼帘,嘴角却几不可查的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只要柔顺乖巧,就能轻易拿捏住这位世子爷的心。
她声音放得更柔,拉过韩焱的衣袖轻轻晃晃。
“世子爷,您别生气了。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我今日正好晾了些新茶,清香扑鼻,最是能解烦忧。不如......您移步去我那小茶馆尝尝?”
“也好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