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沈世轩的其他类型小说《寡妇娇又魅,入主东宫,摘后位!姜浓沈世轩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浓手腕转了转,如珠贝的白齿咬了咬鲜红的下唇,眼底泛起了一抹红:“痛。”周玄绎下意识松开了手,俊逸冷冽的面上越发叫人难以琢磨,冷冷地发出了一声。“真娇气。”姜浓终于是解脱了那左手,她当着周玄绎的面,揉了揉被握红了的手腕,脸上还泄露出了一丝委屈之色。还没等她揉好,耳边忽地传来了那冷清的声音:“你来侍奉孤。”姜浓身子一僵,愣住,呆呆地仰着头望着面前高出她的男子,眼见他撑开了手,垂眸望着她,似要她有所动作。姜浓也不知......是何时伸出手,帮他宽衣的。她也不知,帮他宽衣了,能做什么。他......能行吗?总之,姜浓做得十分不顺畅。她是观察过沈世轩宽衣解带,可到底也没看全乎,更没有亲手做过。便是动作生疏得很,瞧着很是蠢笨。她更是急出了一头...
周玄绎下意识松开了手,俊逸冷冽的面上越发叫人难以琢磨,冷冷地发出了一声。
“真娇气。”
姜浓终于是解脱了那左手,她当着周玄绎的面,揉了揉被握红了的手腕,脸上还泄露出了一丝委屈之色。
还没等她揉好,耳边忽地传来了那冷清的声音:“你来侍奉孤。”
姜浓身子一僵,愣住,呆呆地仰着头望着面前高出她的男子,眼见他撑开了手,垂眸望着她,似要她有所动作。
姜浓也不知......是何时伸出手,帮他宽衣的。
她也不知,帮他宽衣了,能做什么。
他......能行吗?
总之,姜浓做得十分不顺畅。
她是观察过沈世轩宽衣解带,可到底也没看全乎,更没有亲手做过。
便是动作生疏得很,瞧着很是蠢笨。
她更是急出了一头汗来。
弄了半天,那镶嵌着墨玉的腰带还是没能解开。
姜浓急地弄腰封,丝毫没看到那高出她许多的男子,越发深的眸子和紧绷的身子。
周玄绎死死地盯着面前费力的女子,俊逸的眉眼染上了一层异样和探究。
......果真是不同的。
没有难闻之味,更没有难以忍受之物。
倒是不让人生厌。
不过......周玄绎沉着眸,望着那白皙的脸上渗出来丝丝的汗,还泛着些别样的红,认真地扯着他的衣服,偶有盈白的手腕露出的几分粉意,浑身流窜一股热。
......可真是笨。
“没做过?”
姜浓娇憨认真地点头,抬起娇艳的眸还带着几分请求:“嗯,臣女不会。”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环绕在耳边,姜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地望向那男人。
可等她看过去时,却只看到了他冷冽的脸,哪里有她想得那样的笑。
定然是她听错了。
她听人说,太子从来不会笑的......
正是要低头继续下手弄男子的腰封。
刚是低下头,却是见那一双本是无所事事的大掌伸了出来,骨节分明的粗指只是稍稍一动......那她弄了许久的腰封就是落在了地上。
姜浓惊愕地抬起头看那个施以援手的太子。
“殿下......”
刚是半张开了嘴,姜浓就是发现腰肢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那东西还很是有劲,竟是稍微往上提,她便是脚离开了地面。
他怎,怎就......
身子僵硬得可怕。
姜浓一动不动。
只是任由面前的男子挽住她。
她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女子。
可说到底,她也只有那一次。
那次,她便只是晕乎着,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什么,只记得难受。
如今若是再来......
姜浓睫毛颤了颤,面上忍不住地僵硬。
被那人掂到了屏风后面的床榻旁。
她仍是不敢过多动弹。
耳边,是男子沉重的呼吸声。
听得姜浓身子越发地僵硬。
那男子拦着她腰肢的手忽然松开了些,却也没有全然撤离,姜浓这才觉得回过来了一丝思绪,刚是抬头就落到了一双深沉而又蛊惑人,惊艳绝绝,俊逸非常的幽深眸子里。
“你当真愿意侍奉孤?”
姜浓娇媚还带着些许因恐惧渗出的些许晶莹的泪意,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无声轻启的艳丽唇瓣,身子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如何,竟是有些站不稳当。
轻轻地靠在高大男人宽厚的肩膀上。
一双好看极了的玉手不知何时拉扯着那墨色的锦袍。
可即使是这样。
姜浓仍是开了檀口,声音软弱可欺。
“我,臣女愿意。”
周玄绎一双似能洞察人心的眸子越发的沉不见底,似要将眼前的人吞入肚腹一般。
那双胳膊紧绷的,扣着那纤细的腰肢,比方才更紧。
密不透风。
眸子从她那红唇上移开,落到因着拉扯而有些散开对襟的领口,露出来的白皙。
忽地,耳边又是传来了那软糯可欺的声音。
“殿下......”
“嗯?”
姜浓:“你,你温柔一些,温柔一些可好。”
一句话没说完。
姜浓就觉得天旋地转,寻不到支撑。
“可真娇气......”
衣衫一层层落尽。
“别......”
“乖。”
“殿下......”
姜浓心口颤了颤,几乎不能呼气。
“殿下!”
“听话......”
......
夜色很深。
偶有风吹过,吹来的云遮盖住弯月,显得些许的朦胧。
玄德殿彻夜亮着灯。
守夜伺候的皆是不得清闲。
时刻备着水。
总之如今将近睁不开眼睛的小严公公今夜是帮着备了三回水了。
眼见着东边是亮了,屋内也没了动静,小严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迷迷糊糊,昏昏欲睡间,他只觉得太子爷今日宠幸的恐怕是个不得了的妖精。
要知道,太子爱洁,可从未见过他在这玄德殿宠幸过哪位贵人的。
这宠幸,竟是几乎一夜。
可见这女子多么与众不同。
令小严公公更没想到的是,伺候太子这般久了,太子何时这样同一个女子同榻而眠,一夜睡到天亮的?
简直......不可思议!
太子难不成是中邪了不成?
太子爷何曾这般过!
......
不仅小严公公震惊。
一夜没睡,此刻仍旧红光满面的梁公公兴奋得紧。
时不时抬头探一探殿内侧。
他站在殿门口,耳朵还算好使。
只觉得心中舒畅得很。
这......
行了!
行了?
他家殿下是正常了!
这几日听闻,一直不曾有子嗣的太子爷是有了个两月大的女儿,是个农户贫苦人家的女儿得了宠幸,如今是被太子妃封为了良娣。
听说那良娣生得娇媚,众人皆是猜测,不好女色的太子是喜爱娇艳欲滴的美人
没几日,听闻皇后娘娘又是赐给了太子一名侧妃。
只听闻那侧妃生的美貌,也是未出阁众多女子最为娇媚艳丽的,比那为太子诞下子嗣的孙良娣更甚,更娇,更艳,为朝中礼部侍郎之嫡女,不仅身份高,人长得也好。
如今,几日内,太子东宫就是多了两位主子。
而东宫的太子的结发之妻,也就是姜家的二女儿,听说是受了冷落。
这日姜家,来了个贵重的公公。
与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在书房内谈了许久,才离去。
翌日。
就是听闻姜母举办了宴会,来的皆是些貌美的女子。
至于为何如此,无几人知晓。
可姜浓却是知的。
梦中此时,她是在庄子里避祸。
听闻父亲母亲选了个外家的女子送到了东宫。
至于为了什么......
不用明说也是知的。
如今京都城于她而言,皆是凶险。
便是就算出了京都城,她也怕被沈家察觉,捉了去,泄愤,悄无声息地杀害她们母子。
姜家护不住她。
天下无她的容身之地。
她唯独能想到的是......寻一个比之沈家,姜家,更有权势,更固若金汤,能护住她之处。
唯独有那里......
她若能入那里方可躲开祸事。
父亲母亲会不嫌麻烦为她处理沈家之事。
沈家更不会再寻她麻烦。
这是她如今,唯一能走通,走下去的一条路。
稍有不慎,就是一条不归路。
......
姜家的主屋正殿。
姜母看着手中的名册,紧皱着眉头,时不时划掉一处。
便是越看越急,越看越不行。
这边的尚书大人也是满脸的思虑之色。
“这个不可,不是个安分的。”
“这个也不行,模样还不如那孙良娣。”
“她?她我昨日瞧了,便是蠢笨得很,话都说不清楚,说快了,更是有口痴之症的......”
姜母气得便是扔了手中的册子,道:“没有一个妥当的!怎就这般难!”
尚书大人也是眉眼沉了沉,默不作声。
正是这时,门外忽地传来了一声禀告:“老爷夫人,是四姑娘求见。”
姜母皱了皱眉,与夫君对视了一眼:“她来做什么?不知我等忙吗?”
姜父看了一眼那外头隐约的身影,道:“叫四姑娘进来。”
门被敞开,姜浓一步步走来,今日她穿的是一件绯色纱衣,扣住盈盈一握的腰肢,眉眼纯澈带着一丝娇憨,触及那眸子,竟是能叫人看痴了。
姜母握着手中的名册一紧,猛地站起身,与沉默不语的夫君对视了一眼,又落到了自己的小女儿身上。
“浓儿,你来是寻父亲母亲为了何事?”
姜浓这才抬头,娇俏的小脸抬起,眉目微挑,带着些许的担忧之色。
“女儿是听说,父亲母亲几日都没有好好吃饭了,便是想带些小食给父亲母亲用......”
说着,姜浓就将手中的食盒搁置在了一旁的桌面上,犹豫地看着母亲道:“不知近来家中发生了何事?女儿虽不能为父亲母亲分忧,便是想让父亲母亲注意身子......”
说着,姜浓就是红了眼,看向姜母道:“母亲身子本就不好,若是费心再犯了病,该如何是好。”
又是看向姜父:“父亲为全家顶梁柱,更是要注重身子,不可操劳过度......”
姜母满心地欣慰:“我与你父亲皆是好,就是为你姐姐之事忧心......”
姜浓满面疑虑,怯怯地眨了眨眉眼:“可是......因太子娶了侧妃之事?”
姜母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姜浓一眼,道:“浓儿可是当真不肯回忠义伯府了?当真不愿和那沈世轩再有牵扯?”
听了姜母的话,姜浓便是红了眼,道:“那沈世轩,他从未对我好过,欺我骗我,还......寻男子污我的清白!那伯夫人,她更是日日敲打我,对我动辄打骂,她儿子身子不好,便是日日寻我撒气,女儿的忠义伯府的日子,还不如下人过得好。”
“若是再回去,女儿恐怕日子久了,便是......没性命再在父亲母亲面前尽孝了。”
尚书大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们家竟这样对你?你为何不早早与我和你母亲说?”
姜浓垂头,嘴角微勾,她自然说过,可惜,他们皆未曾放在耳朵里。
姜母也似气急了地开口道:“不回也罢!我家的女儿,生得这般美,还愁苦找不到好出路嘛!”
姜浓感激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便似他们说什么,她这个女儿都会听,都会做的。
“我就知,还是父亲母亲对女儿最好,女儿便是什么都听父亲母亲的......全凭父亲母亲安排。”
这边的姜父姜母对视了一眼。
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何意。
姜母站起身,上前一步,拉住了女儿的手,轻轻地揉了揉道:“若是母亲想让你去侍奉太子,你可愿意?”
姜浓面色一愣,似没想到母亲会这般说,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姜母却是不急不慌,轻声道:“你在家中,总不是什么好出路,那忠义伯府,不是可再回去的地方,既是虎狼窝,里头的人便都不是什么好的,您既不想回,我们便是寻旁的更好的路,如你真去了那里,也可......安身立命。”
姜浓垂下头,眉目间微微颤。
姜母也不逼迫。
只是问了一句:“可好?”
姜浓抬起眸,还带着些湿润的红,望着全是耐心的母亲:“可忠义伯府,他们......”
姜父:“你安心,父亲会为你摆平,此事总是他们的过错。你既留下了休书,便是两厢再无干系。”
“他们忠义伯府若是再胡乱来,也别怪本官与他们翻脸!”
姜浓嘴角含了一丝丝笑,羞涩地染红了面。
“女儿全听父亲母亲的,能为父亲母亲分忧,女儿是愿的。”
姜父姜母皆是一喜。
“果真数你最听话懂事。”
......
夫妻决裂,也是要过官府的。
此刻的尚书大人父亲也是乐意为她与沈家周旋。
可姜浓如何也没想到,父亲还未拿到官府文牒,就是听闻沈世轩没了,忠义伯府大张旗鼓办了一场丧事。
外人看来,她是成了寡妇,来去自由了?
可姜浓得知了此事,却是神情恍惚了半日。
梦中,沈世轩明明还未死!
沈世轩双目一怔,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还有满目的恨意。
“不论是谁,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我是你的夫婿,你所生的孩子自然要叫我父亲!”
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
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有经世之才,品性更是上上乘,不纳妾不好色,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
可唯独她知,沈世轩日日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纳妻妾,却偏身子不能行。
姜浓垂眸望他,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
“你求过我许多次,从前我都应了你,可这次,我应不应你,我说得算。”
“况且,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吗?”
“他不会是你的儿子,你也生不出来儿子。”
沈世轩瞳孔紧缩,猛地要使劲抬起身子,却被弄得惨白的脸色涨红,不过才把脊梁从床上抬起三寸,就重重跌了下去。
猛地咳了起来。
或许是咳得太过大声,也或许是外头伯夫人时刻关注着。
当即,门就被从外头推开。
伯夫人急匆匆跑了过来,扶着沈世轩,顺着他的背。
见儿子好些了,伯夫人这才想起了始作俑者姜浓,狠狠地瞪向她。
“我儿已然病成这样了,你身为妻子还不关切伺候,如今还摆着这样的一张脸,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冷心冷面的妻子!”
“自从我儿病重,你可伺候过一次汤药?可有帮她擦过一次身子?你,你简直恶毒至极!”
姜浓抬头盯着婆母,不急不缓地回答:“夫君病时,我有了身子,是母亲叫我好生休养,如今我也不过刚出了月子,府内不曾给我儿寻奶娘,故而媳妇要亲自喂养,时刻照顾他的。”
伯夫人气得身子发颤,指着姜浓的鼻子,似准备扇一巴掌过去。
“你还敢顶嘴!那孩子,那孩子谁知是不是......”
“母亲!”一道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惊恐嗓音,几乎是要撕裂了。
“浓儿是儿的妻子,还为儿生下一子,那是儿的孩子啊!还望母亲善待他们!”
伯夫人一愣,满眼疑虑,审视地多看了儿子一眼,到底还是舍不得儿子动怒,便是放下了手。
“好,好,母亲应你就是了,不过你要养好身子才是......”
伯夫人刚是安抚好儿子,就是见外头有婆子来报。
“夫人,前头宾客都到了,夫人该去接待了。”
伯夫人拢了拢衣服,站起身,弯腰轻声对着儿子道:“神医说,要你去外头走走,也可散散晦气,总是有利于身子的。”
沈世轩迟疑地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边的妻子:“浓儿陪我。”
姜浓垂眸,顺从地轻嗯了一声。
沈世轩见了,面上才露出几分笑意,收拾得妥当,换上了新衣,更多了几分气色,由着两个丫头婆子扶着。
姜浓则抱着小团儿,在后头跟着,不急不慢。
而这次公爹寿宴,果真如姜浓所料,是她的鸿门宴。
向来和她作对的妯娌弟媳,当着众宾客亲戚的面,站在厅堂正中央,揭发她与外头野男人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行不轨之事。
“我这个瞧着规矩老实的大嫂,更是和外头的狂徒,已然生下了孽子!”
只见那穿着红衫,珠钗加身的忠义伯府二儿媳,指着大儿媳怀里抱着的孩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边在椅子上坐着的沈世轩猛地扶着桌角,站起身,浑身颤着,大声呵斥道:“胡扯!你竟敢如此胡言乱语!平日里你就不敬我妻,而今怎可如此污蔑诋毁她!来人,将她......”
他没说完,忠义伯府二儿媳就慌张解释。
“大哥,我可未曾污蔑大嫂,人证物证皆可作证,若我说的为假话,便被雷劈死了也不冤。”
说着,忠义伯府二儿媳刘氏,不顾沈世轩如何阻止,带了人证物证上了厅堂。
那些人说的竟皆有鼻子有眼的。
“......是见大娘子一夜未曾归。”
“回来时也换了新衣裳......”
“听锦绣楼的掌柜的说,大娘子所住的那屋,是闹腾了一宿,必然是哪一对嬉闹的鸳鸯......”
......
这边说完了,堂内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就算是青天白日,堂内都是人,却细微的风声也可闻。
“娼妇!娼妇!你这个放荡妇,我儿对你这般好,你竟如此待他!”
伯夫人疯了似的,摔了手中的茶盏,越过众人,来到了抱着孩子的姜浓跟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狠狠地给了姜浓一巴掌。
“母亲!”沈世轩忽地拔高的声音。
可惜,伯夫人正在气头上,便是如何也不会听劝,打完之后大声斥责着。
“这般放荡妇,就该活活打死!”
“竟敢和狂徒生下孽子!”
众人皆忍不住看向抱着孩子,一侧脸颊通红肿胀,低头不作声的娇俏美人儿。
也不知是不是眼瞎了,竟是瞧见那美人还在笑。
是傻了疯了不成!
只见那小娘子是将怀里紧紧护着的儿子递给了身后的婆子,这才抬起头,看向了诸位,目光清明,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
“孩子,的确和沈世轩毫无干系。”
“姜浓!”沈家大郎沈世轩撕心裂肺叫了一声。
众多来参宴的宾客,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便是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
那伯夫人更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愤怒极了,要继续动手。
却是被姜浓避开了。
伯夫人是更怒了,便是叫了人,要制服住姜浓。
“......把这个娼妇!还有那个私生子,孽子统统关起来!”
谁知,绑人的奴仆未曾来,院外忽地进来了好些个武功了得的护卫,将姜浓母子护在身后。
忠义伯府等众人皆是睁大了眼睛,站起身来,怒呵。
“这般阵仗,你,你等都是何人,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个护卫上前,朝着那忠义伯众人行了个拜见礼,道:“我等,乃尚书府的护卫,奉尚书大人之命,来接四姑娘归家的。”
这沈家大郎的媳妇姜浓,是当朝尚书大人的嫡出四姑娘,便也是高门大户,不是能任由人欺负的。
可怎会这般凑巧?要处置这小娘子时,尚书府就来了人。
忽地,这时被护得严实的小娘子竟是不卑不亢地开了口,身上仍旧没有私生了孽子的慌乱之态。
“我是要走,不过走之前,我也是有话要说的,我与沈世轩也没有情谊,就不帮他遮掩了。”
姜浓话音刚落,众人就是看到了那边说被戴了绿帽子,还给人遮掩,情深义重的沈家大郎沈世轩猛地站起了身,若不是一旁有人扶着,他怕是要重重地摔在地上了。
整个人捂着胸口,涨红着脸,颤着手,指着前头平静的女子道。
“莫要胡言乱语!你怎可胡言!”
“你是要害我,你是要杀了我!”
姜浓一出现,那伯夫人就扑了过来,哭得更加惨烈了,似面前之人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浓儿啊,是婆母对不住你,让你受了那般大的委屈,婆母也是受人挑唆,稀里糊涂就上了当,误解了你,才说出那般的狠话来......”
“我知你是气急了,万不得已才说那些糊涂话的......”
“世轩是当真喜爱你,离不开你的,你便同婆母一同回去,看看他,瞧瞧他也是好的......”
“自你离开,他病得越发重了,那是得了相思病了啊......”
姜浓垂眸,望着哭得这般可怜的伯夫人。
她还从未见过。
这伯夫人向来高高在上,犹记得她嫁去忠义伯府的第一日,这伯夫人便摆起了婆婆的谱,说她这个新妇不知礼数,说她不敬婆母,说她勾引她儿。
如今这般。
她瞧着是极不习惯的。
又觉得心中多了一丝丝的畅快。
扯开了伯夫人的手,姜浓眉眼淡淡地瞥过了伯夫人,道:“我与你家已无干系,也从未说过气话。”
伯夫人脸色一瞬间僵硬,不过还是被手中的帕子掩盖住了。
“你,你莫要再说胡话了,我的孙儿呢?那可是我的孙儿,我忠义伯府的子嗣......到底是我家的骨血,我总要接回家的。”
姜浓低低一笑:“伯夫人才是说胡话, 沈世轩不能行夫妻之事,怎可生出孩儿?前几日我儿还是你口中的孽种,如今你怎可胡乱认人。”
伯夫人面色一瞬间的龟裂。
可还是忍着脾气的:“瞧你说的,那孩子是在我忠义伯府生的,你又是我儿之妻,所生的孩儿,自然是我儿子的孩子,我儿如今虽是病着,未曾清醒,可到底,从前是斩钉截铁地说,那孩子就是他的儿子!”
姜浓含笑,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腕方才被伯夫人抓着之处,伯夫人手黏腻得很,叫人不适,定是脏的。
“伯夫人你就是再如何否认,沈世轩,他,皆不能生。”
这伯夫人显然被姜浓说到了痛处,便是身子一晃,看姜浓的眼神都是变了,不过还是期期艾艾地开口劝着。
“为何不能两厢都好?你是非要毁了我家,毁了我儿才算完吗?如今明明有两全其美之法,只要你同我归家,同众人澄清,那日你说的是气话,便是可化解一切,那时,你还是忠义伯府的大娘子,那孩子名义上也是有了父亲!”
“我家既愿接纳你,你为何这般揪着不放呢?”
“你以为你回了娘家,就两厢太平了?你难道不知外头是如何议论你,议论你们姜家的?”
姜浓擦好了手腕,抬头看伯夫人,淡淡道:“我一弱女子,总是被欺负,被算计的,多听有人说你们沈家活该,沈世轩活该。”
一口气,似堵在了伯夫人的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只见那伯夫人似再也忍不住气性,朝姜浓大喊撕破了喉咙喊了一声:“难不成,就是因为我儿不行,你就嫌弃他,不要他?夫妻之间,不是要共患难?你怎能这般狠心肠,因为他的病症,便是要舍弃了他!”
“我儿竟这般凄惨,娶了你这样的妇人!”
随后,这伯夫人就是怒气冲冲地看了一直未曾有动静的姜父姜母。
“亲家公,亲家母,这就是你教养的好女儿?这便是你们姜家的家教礼数?她是耐不住寂寞,知我儿有病症,便是和旁人苟且生下孽子,还诬陷我儿!”
听了伯夫人这一句话,姜父姜母显然也是不快,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忠义伯夫人!还请慎言,这般诬陷,不若我等去请来大夫,为你家大郎诊治一番!也可确认我女儿可有诬陷!”
伯夫人一愣,紧紧地握成了拳:“好个姜家!竟是不讲道理,可我是一定要把这儿媳和孙儿带回去的,一日带不回去,一日我们忠义伯府就不会罢休!”
“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还是思虑一番,好好想想,当真值得为了一个行事不轨,德行有碍的女儿,与我家撕破了脸,败坏自家门面?”
说罢,伯夫人就是甩袖离去了。
而座上的姜父姜母也是满面的难堪,看姜浓的眼神都是带着些不耐。
姜浓无辜的眸子含着泪意,朝着父亲母亲道:“是女儿给家中徒添是非了......”
姜母皱了皱眉,还是压低了声音道:“不关你事,是那忠义伯府欺人太甚,你好生回去休息。”
姜浓:“是,母亲。”
五日内,姜家迎了三次的客,皆是忠义伯府的。
姜父姜母皆未再叫姜浓见。
可这日,忠义伯府内人离去后。
姜母便是来到了姜浓的院子,拉着姜浓的手,轻声说着:“母亲知你命苦,往后你有何计较,有何打算,皆可同母亲说。”
姜浓低眉顺眼道:“女儿便是想安生过好日子,不被人欺负便好。”
姜母迟疑片刻,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发丝:“是嘛......你可有想过,如今那忠义伯府,应当也不是虎狼窝了,定是皆对你心中有愧,这些日子来,也算是有诚意。”
没等姜浓开口,姜母就是轻声继续道:“女子不比男子,可在这世上独自生计,也是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若无能靠的,便是如落叶无根,浮萍随处飘散的......你如今带着一子,虽是生得美,恐怕也是无好门户会收你,这忠义伯府从前虽处事不当,可若是你再回去,定不同,他们皆会供着你,疼你的。”
姜浓泪眼婆娑,望着母亲:“母亲你是......不要女儿了吗?”
姜母心中一皱,赶忙解释道:“母亲无子,便是只有你们姐妹几人,待到母亲百年之后,谁来护你?母亲是恐怕你留在家中不妥,总不是好归宿。”
“忠义伯府,如今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也是可去之处......”
姜浓垂着眸:“女儿不愿......他们定会报复我,回去才是把性命交到他们手上......”
姜母眉头皱得越发深了,不过还是揉了揉姜浓的头,称道:“你好生想想......”
之后,姜母就离去了。
姜母走后,姜浓便抬起头,遥遥望向母亲离去的背影。
忠义伯府,既然出来了,她若是再回去......便是将自己送到魔窟。
如今的伯夫人如此请她,不过是想挽回沈家的颜面,挽回她儿子的颜面。
而她的父亲母亲,顾不上她,恐怕不久后就会耐心耗尽,逼迫她。
怨不得在梦中,她是独自一人去庄子里住了。
等一等,再等几日。
再等几日,她就可有一出路。
只要那梦不是假的,她便可脱离现如今的险境,争一份富贵,保住性命。
在沈家,姜浓是觉得脖子上日日架了一把刀,随时能割破她的喉咙,便是睡时不曾敢深睡过。
如今,坐在回姜家的马车上,她便是累极了。
昏昏欲睡,只想躺在车内的软榻上,歇息一番。
睡意袭来。
风吹过帘子,带来了路边野花野草的清新香气,更是催人眠。
可若是仔细瞧,就是能看到,那软榻上安歇的美人儿眉头紧皱,丝丝的汗渗出。
再去看,就是发现美人儿猛地睁开了眼。
瞳孔紧缩,娇媚的眼角还含着泪珠。
“姑娘,你怎的了?可是被梦魇住了?瞧你睡的不安稳。”旁边抱着小团儿的七婆子低声询问道,这七婆子是自小就跟在姜浓身旁伺候的。
姜浓垂眸,试探地动了动,寻到了一处靠着。
许久,才是抬起头,打量着车内,目光落到了七婆子怀里揣着小娃娃身上。
“把小团儿给我吧。”
七婆子一愣,也是顺从地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了主子,轻声问道:“姑娘当真无事?”
姜浓点头,正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
看了许久许久。
她方才......是做了一个梦,虽是真切,可那只是梦而已,当不了真的。
忽地,车停了下来。
姜浓愣了神,问道:“发生了何事?”
外头护卫回应:“回禀四姑娘,前头路挡了。”
姜浓捏紧了手,只觉得自己听不大清旁的,喉咙紧绷,道:“可是,挡了一棵歪脖子的榆树?”
外头护卫迟疑了一下,道:“正是,四姑娘莫急,我等人多,挪起来也快。”
一旁的七婆子惊愕地看着自家姑娘:“姑娘?你怎知道的?”
姜浓眸子缩紧,被睫毛掩盖道:“顺着车缝瞧见了。”
七婆子点头,觉得也是,便是揭开帘子,出去瞧瞧可是能帮上忙。
而车内的姜浓,却是眉眼恍惚,怔怔地看着怀里胖乎乎的儿子,他是握着小拳头,搁在软弱的脸上,睡的香甜,乖乖顺顺的。
姜浓却觉得心尖一窒。
那梦,不光是梦......
若是真的,她该如何?
沈家是虎狼窝。
她母家,姜家也......不遑多让。
到底,哪一步是对的,哪一步是错的......
车帘子被掀开,七婆子扶着进了来,含着笑说道:“姑娘,是清理干净了,也可出了了。”
姜浓却是抬起头,看向七婆子:“先去城外的庄子。”
七婆子一愣:“姑娘说什么?”
姜浓再言:“命护卫绕路去城外的庄子,过几日再回姜家。”
七婆子:“为何?”
姜浓眉眼暗了暗:“婆婆,照我说的做。”
七婆子这才未再言语,疑惑地多看了姜浓一眼,就是将头探出去,对着外头的护卫道:“去前头,转个道,往京郊四十里地的庄子去。”
那几个护卫并不是真的姜家护卫,是姜浓使了银子雇来装样子的。
收了银钱,只是听命办事,不会多问。
便是当真往前走,转了个道,朝着庄子去了。
到了庄子,那些所谓的姜家护卫,个个收了姜浓丰厚的银子,离去了。
要住的屋子也是收拾妥当了。
姜浓入了屋子,命七婆子关上门窗,
胸部发酸发紧,胀然之感,堵得慌。
怀里的小团儿,也是蹭着,瞧着不安分的样子。
原来,是小团儿饿了。
七婆子早就在一侧候着,瞧着姜浓之状,满眼的心疼,自知道发生了何事,弯腰帮着姜浓解开了一排琵琶扣,看到了一片雪白如玉般细腻光洁的肌肤。
声音越发沉,说道:“过几日,我寻个老实的奶娘来,姑娘你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见姜浓低头不吱声,七婆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就是去外头打听,也寻不到哪位大户人家的娘子亲自喂养孩子的,长久了,到底是遭罪损害身子的。”
姜浓怀中的小团儿或许是当真饿着了,整个小脑袋埋在娘亲的怀里,逮到了用尽力气往肚子里头钻,弄得小脸蛋通红。
姜浓捏着他的小手,不让他乱动,见他老实的很,才抬头看向了七婆子。
七婆子是祖母生前给她的。
自小伺候她。
虽不过比上她母亲尚书夫人大上一些,照理说不该叫婆子的,可她额头上有一道疤,又常爱穿些老气横秋的衣裳,装扮也显老了些,她也乐意旁人叫她婆子,久而久之就叫习惯了。
她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最是懂得女子修养之道,祖母还悄悄同她讲过七婆子的身世,从前七婆子是教习过扬州瘦马的,更是懂些药理,在内宅中最是有用。
她曾还问过祖母有何用处。
祖母只是说,待到她嫁人了自然就是懂了。
可她嫁人了许久,还是不懂七婆子的好处。
待到在锦绣楼被沈世轩算计了,被那个凶恶粗鲁的男人碰了,她才是知晓到底是何种好处。
她怀上孩子前后,七婆子更是日日帮她按摩,用配置好的膏药涂抹。
她是爱美的,七婆子只是说了一句能变美,她就不会偷懒。
如今这些日子做下来,她更是知道了七婆子的好处。
况且当初若不是七婆子有所察觉,详细问了她沈世轩床榻上是如何行事的,她怕不是还被沈世轩蒙在鼓里。
“姑娘,我的好姑娘,可听到了,这事也是紧要的。”七婆子焦急地又询问了一句。
姜浓点头,拉着七婆子的手让她心安,道:“也好,婆婆来安排。”
七婆子叹了一口气,还不满地看了姜浓怀中的小团儿一眼:“把你养的这样娇嫩的似一朵花,怎就没有一个好命数呢。”
“如今你能决断先不回姜家,也是好的。别怪老奴多嘴,尚书大人和夫人若真是疼你,也不会这样你递过去了这般多的信,他们皆未曾派人来,为你筹谋一二,给你撑场面......如今老夫人又是不在了,你也是要多为自己筹谋一二,不可尽靠姜家。”
“便是在此安心地住着,也并非不是好的......”
姜浓双目清明地看了七婆子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可她知,住在此处也不好。
也是要受人欺负。
被人欺负的......
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姜家也会来寻她这个四姑娘。
那忠义伯府,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梦里,时而真切,时而不真切,总之是一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噩梦。
梦中,她原先是回到了姜家,让父母亲做主。
可到底,她在府内过了几日的安稳日子,就是听说忠义伯府来了人,是请罪的,请姜浓这个媳妇回去。
父母果真动摇了,开始劝她,让她莫要因着沈世轩之病症,就嫌弃了他,恐怕败坏名声。
她自不愿,想远离是非,去了庄子处避难。
可到底,那些人竟用强抢的,父母亲告知了沈家她在何处。
那沈家,来了几十号人,把她绑了去。
如何,她都跑不了,挣脱不开那绳子。
阴暗潮湿的屋子内,那伯夫人满目恨意,抱着她哇哇大哭不足一岁的小团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梦被惊吓,做梦的姜浓自然也醒了......
三日后,姜家果然来了人。
说是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请四姑娘回去。
姜浓回复那人明日她便回去。
来的婆子有些不大乐意,不过还是行了个礼,便是离开了,说是明日抬轿子来接。
这边七婆子一脸担忧地看着姜浓:“恐怕夫人和老爷......并不会为姑娘做主。”
姜浓深深地看了一眼七婆子,又是将目光落在了怀里小人儿身上,平淡说道:“我知的......”
“小团儿的乳母,可是敲定了?”
七婆子:“已然选好了,是个老实的,今日夜里就能来......”
姜浓眉眼扑闪地颤了颤,点了点怀里的小团儿的脸蛋:“也好,让她尽快来,明日我一人回姜家。”
七婆子顿时睁大了眼睛:“怎可,姑娘你是......”
姜浓安抚地看了七婆子一眼:“小团儿若是回了姜家,父亲母亲不会心中欢喜,既如此,婆婆替我照顾小团儿,可好?”
七婆子点了点头,却是见自家姑娘润红的双目带着些从前未曾见过的坚毅和决然。
耳边,是她家可怜姑娘的声音:“......待我走了,你便带着丫头和小团儿去祖母悄悄给我的庄子......全是靠你了,我许是要离去很久。”
“......婆婆等我。”
听完所有,七婆子也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似傻了一般,僵硬地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