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杨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婆婆重生后换亲,我嫁绝嗣军官by江菱杨建国》,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周秀眼里,杨花花就是他最好的兄弟。调皮,是要挨揍的。刚去供销社打完醋的江菱从巷子口拐进来,只瞧见周秀把杨建国的妹妹摁在墙壁上,弹对方脑门儿,杨花花蹦得比过年的猪还凶,嗷嗷乱叫。“……”江菱满头黑线,“秀秀,你在干嘛?”笑闹中的两人就像受惊的兔子般,飞速逃窜,杨花花甚至还扭头冲江菱翻了个白眼,似乎对她不屑。对于这前世的小姑子,江菱没有半点好感。一则是因为前世杨花花是被婆婆偏爱的那个,没少给她使绊子,二是因为对方是害了周秀一生的人,作为周家媳妇,她必须和高翠兰同仇敌忾,把这小姑娘提前踢出局。周秀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总体来说还是很乖的,他每日都有认真上学,读书成绩在整个家属院数一数二,高翠兰很重视对他的素质教育。但老太太不知道的是,上辈...
在周秀眼里,杨花花就是他最好的兄弟。
调皮,是要挨揍的。
刚去供销社打完醋的江菱从巷子口拐进来,只瞧见周秀把杨建国的妹妹摁在墙壁上,弹对方脑门儿,杨花花蹦得比过年的猪还凶,嗷嗷乱叫。
“……”
江菱满头黑线,“秀秀,你在干嘛?”
笑闹中的两人就像受惊的兔子般,飞速逃窜,杨花花甚至还扭头冲江菱翻了个白眼,似乎对她不屑。
对于这前世的小姑子,江菱没有半点好感。
一则是因为前世杨花花是被婆婆偏爱的那个,没少给她使绊子,二是因为对方是害了周秀一生的人,作为周家媳妇,她必须和高翠兰同仇敌忾,把这小姑娘提前踢出局。
周秀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总体来说还是很乖的,他每日都有认真上学,读书成绩在整个家属院数一数二,高翠兰很重视对他的素质教育。
但老太太不知道的是,
上辈子周秀杀人,是为了杨花花。
因那醉汉欺辱杨花花,周秀愤而杀人,事后,怕女儿名声尽毁的张秀娥把杨花花关在家里,誓死都不让她去作证,直到最终枪决,周秀都没说出半字关于杨花花不好的话。
两人从一开始就不该做朋友,就杨花花那骄纵蛮横的性格,江菱不明白,周秀为何要为了对方,断送掉自己本该辉煌的一生。
事情还没有发生,有些苗头最好早日掐断,江菱深吸一口气,有意想提点高翠兰两句。
前脚刚踏进家门,
就被后跟上门的传达室大爷叫停了脚步。
“周炀他媳妇,你等等——!有部队的电报,给你的。”
肉眼可见,江菱的眼神一瞬间亮了起来。
离婚报告?!
她愿意收回对周炀的猜疑,没想到这男人倒是个实干派,动作还挺快,江菱尽量忽视内心的那点不自在,把醋放在墙角的凳子上后,果断跟着大爷往传达室去。
这年头的电报是按照字数来收费的,一般情况下,字越少越好,江菱拿到电报的那一瞬间是紧张的,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上面就五个字:
“媳妇,回电话。”
老大爷笑呵呵的调侃:“周炀往家里打过两次电话,你都在厂里上班,等等,我这就帮你找找电话号码,部队的,好记着咧。”
根本不等江菱拒绝,
热心的大爷直接把电话拨了回去。
秒接通,对方就好像一直在守着电话似的,江菱在大爷审视的眼神中,接过电话,嗓音干巴巴的:“什么事?”
男人清越的嗓音顺着电话线传来,“你喜欢带院子的两居室还是套房?有机会选。”
是申请随军的事,没想到男人竟来真的,江菱肉眼可见的烦躁,心里话直接窜了出来:“你不想发离婚报告了么?”
“……”
周炀的呼吸一瞬间屏住,他嗓音低了两度:“江菱,婚姻不是儿戏,我从没有想过离婚的事,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或者有其他问题,你说,我可以改。
没必要闹到结婚的地步,我……我妈很喜欢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就当没听过,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了,好吗?我们就商量商量房子的事……”
“嗯嗯。”电话那头是江菱很明显的敷衍。
距离成为两人间无形的阻碍。
周炀原本轻松的心情消散无踪,他指骨攥得发白,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解释:“我会向组织申请家属院的名额,最迟年代,你随时可以和妈来部队。
江菱连忙扶住她。
高翠兰顺势拽住江菱的胳膊,笑容有些勉强,她扬声道:“家里添丁的喜事,晚上只喝鸡汤咋够?菱菱陪妈一道,去国营饭店,整两个硬菜,现在就走,走……”
经过老大媳妇的事后,要说高翠兰最信任的,莫过于江菱了,就连四个儿子都得往后面靠。
瞧见老太太和江菱一前一后朝着外面走,站在窗边的赵红英吸了吸鼻子感慨:“妈真好。”
……
高翠兰刚走出家属院,就瞧见一堆熊孩子围着周秀跑,对方用脚溜着自行车,嘚瑟的同时,差点摔倒在地,高翠兰眼皮狠狠一跳,厉声呵斥:
“秀儿,作死啊,你就不知道小心点!”
周秀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妈,我没事。”
“谁担心你啊,那可是你嫂子刚买的新车,摔坏了老娘能揭你的皮——”
“……”
周秀面色错愕。
在周围人的哄笑声中,江菱不得不拽着婆婆快步往国营饭店去,正值周末,饭店里空前的热闹,负责点菜的服务员忙得脚不沾地,高翠兰肉疼的点了份红烧肉,趁着等待的间隙,她冲对方打听周海的去向。
因为,对方并不在饭店里。
正在收钱票的服务员头都没抬:“你说的是海哥?他请假了,据说是家中老娘生病,两天没过来了……”
江菱小心翼翼的瞥了婆婆一眼。
因极度愤怒,高翠兰甚至挤出了个扭曲的笑:“他可真孝顺!”
两人提着红烧肉刚出国营饭店,高翠兰根本不顾周围来往的人群,气得狠狠骂道:
“你二哥迟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就这点出息!天爷啊,他居然不顾老周家的脸面和个寡妇搞上,老头子的棺材板俺都摁不住了,这是造了什么孽?!”
她狠拍大腿,顺势蹲下,看样子像要哭出来。
江菱佯装震惊:“妈,你说的是隔壁街的陈寡妇吗?”
“是她,那整条街就她最骚情!”
“可是,可是她有对象啊。”江菱默默说出自己上辈子的所见所闻。
“啥?”
“我听别人说的,说是她和红旗公社的钱屠户有不正当的关系,难道她脚踏两条船?”
原本无精打采的高翠兰一瞬间蹦了起来,像打了鸡血般激动:“她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贱货!老娘这就去街道办举报她乱搞男女关系,让她被下放,挂烂牌子游街,老娘要用烂菜梆子砸死她——”
“……”
哪怕重回一世,高翠兰依旧是个改不了暴脾气的老太太,遇事就容易变得冲动,唯一不同的事,这次她有个聪慧温柔的儿媳,能在她情绪上头时浇灭所有气焰。
江菱漂亮的眸子盯着高翠兰,耐心安慰道:
“妈,我知道这种事搁在谁身上都让人来气,但举报这个办法行不通的,退一万步来说,如果二哥真的和对方有了感情,就这种做法,以他的性格来瞧,如烈火浇油,只会起反效果。”
重点是,如果陈媚现在已经有孕,一招不慎,就极有可能让对方嫁进老周家,重复上辈子的悲剧,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让周海和陈媚离心。
江菱安抚性的拍了拍高翠兰的手背:“在妈心里,到底是老周家的名声重要还是二哥的前途重要?”
“废话,他算个屁!”
江菱无奈:“妈,说真话。”
高翠兰一瞬间红了眼眶:“当然是那兔崽子的前途!”
老太太一向嘴硬心软,哪怕前世被磋磨,都没改变她良善的本性,江菱原本不想管这些破事,但一想到顶岗的工作,她眸色暗了暗,果断附耳靠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太太呆若木鸡。
视线灼热的看着江菱。
有那么一瞬间,江菱都怀疑高翠兰猜出了她重生者的身份,正当她想要说点什么挽救的时候,老太太浑浊的眼泪一瞬间坠落,她用粗糙的手背横擦去眼泪,破涕为笑:
“菱菱,俺就知道,你是老周家的大福星!妈都听你的,这个办法好,是骡子是马,就牵她出来遛遛!”
“嗯,千万不要露了马脚。”江菱笑眯眯的叮嘱。
“对了,葱油饼好吃吗?俺顺路把老三的粮油本揣出来了,俺们娘俩买白面去……”
“好。”江菱犹豫不过一秒,一想到周炀的假期就快结束,是时候囤积白面,到时候多做点饼子让对方带在路上吃,重活一世,不变的,是江菱刻在骨子里的贤惠。
她自信,和谁过都能过得好,不是对方好,是她愿意好,这份愉悦的心情在来到供销社时戛然而止。
坐在柜台后的居然是杨建国。
高翠兰就等候在门外,江菱当然不会打退堂鼓,她指着后面货架上的东西,凝声道:“同志,麻烦来二十斤白面、两斤红糖、五十个鸡蛋、盐津枣两包……”
随着江菱一口气说完,杨建国忍不住推了推鼻梁上用来装模作样的平光眼镜,他委婉劝:
“江菱同志,看在咱们是同学的面子上,我劝你少买点,你那婆婆,不是个好相与的,做人媳妇,重要的是贤惠节约,懂得替家里分担……”
“砰———”
是饭盒被砸在玻璃柜台上的声响,警惕的高翠兰不知何时从门外窜了进来,她狠狠瞪一眼杨建国,撇嘴吐槽:
“啰嗦!”
“……”
江菱默默缩回想抽对方的手。
杨建国从小就很受家属院长辈的喜欢,哪怕是母亲的死对头高翠兰,都没对他说过任何重话。
他难掩错愕:“婶,我……我是好心。”
“俺老周家的钱,菱菱想咋花就咋花,别拿你杨家的那套来说教,现在菱菱是老三的媳妇,你再多看她两眼,仔细老三挖了你的眼珠子——”
周炀是直到去了部队性格才稍微收敛,家属院年龄相当的青年们,都是被对方从小揍到大的,包括杨建国,唯恐周家人误会,他脸皮涨得通红,连忙撇清干系:
“我对江菱同志,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还想哪样?”高翠兰眼一横。
“……”
越描越黑,杨建国忍不住捶桌子,嗓音有点崩溃:“我马上要相看对象了,婶儿,这些话不能胡扯的!”
听到江菱这番话,宋桂兰神色稍缓,她笑了笑:“牙齿和嘴唇都有磕碰的时候,你放宽心,等红英回来,我一准儿叮嘱她早点回周家,都快当妈的人了,不能胡闹。”
“谢谢桂兰姐,那我先走了。”
江菱连声冲她道谢,转身离开。
等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赵家院坝后,躲在里屋的赵红英才挺着个大肚子走出来,江菱说的话,她半个字都不信,要知道,周家一贯是高翠兰做主,对方平日里在钱财的分配上是极苛刻的,不可能轻松拿出五十块给大房。
而且,从江菱嫁进门后,婆婆对自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不接。
江菱刚才的表演确实很拙劣,
她想骗的并不是赵红英。
果然,还不等赵红英开口,站在门边的宋桂兰就一脸喜色的扭头,先发制人道:“幺妹,听见没?你婆婆还是疼你的……”
“疼个屁。”
“……”
见小姑子油盐不进的模样,宋桂兰连忙给同在里屋的婆婆使了个眼色,后者踮着小脚靠近,温声道:“红英啊,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时时刻刻都希望你好,老周家那婆子性格是强势了些,但架不住她有四个儿子,生活总不至于差。
这次她低了头,你就回去,把钱攥在手里才是最重要的,周平虽是个老实性格,但男人有钱就变坏……”
赵红英红了眼,下颌一抬:
“他敢?仔细我揭了他的皮——”
在老赵家人的游说和劝慰下,最终,赵红英搭乘了牛车,竟还比江菱他们更早归家,院子里静悄悄的,唯有老实巴交的周平坐在屋檐下打磨小板凳,瞧见进门的赵红英,他立马站了起来,神情略显激动:
“媳妇。”
赵红英环顾四周,因奔波而稍显疼痛的肚腹让她心情不爽,瞧见面容憔悴的周平时,不由得满脸嫌弃。
就连话语都少了寒暄,直奔主题:
“钱呢?”
周平的手下意识摸进兜里,但想到母亲说过的话,硬生生的缩了回来,他梗着脖子道:“这个钱,不能给你。”
“周平,要死啊你!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你是咋说的,结婚不到两年就变了样,这日子过下去还有啥意思……”赵红英原本是试探,但瞧见男人的动作,她就知道婆婆是真给了钱,那可是整整五十块啊!
一想到这里,赵红英的心都在滴血,她拧住对方耳朵,企图用疼痛来让男人妥协,但这次周平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哪怕是用离婚威胁,都不为所动。
直到赵红英闹累了。
周平摸着兜里的一块钱,委屈到了极点。
一张由高翠兰画的大饼直接套住了夫妻俩。
傍晚,
高翠兰前脚刚进屋,后脚赵红英就猫着身子摸进她的房间,笑容满面道:“妈,你咋能把钱交给周平咧?他就是一根筋儿,没准儿哪天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要不你给他说说,把钱交给我保管。”
在钢铁厂奔波了一天,总算将儿媳妇的工作落实,高翠兰累到不想说话,但大房的事还得解决,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循循善诱道:
“红英,这次给老大钱是因为妈想让你们明白,在这个家,没有谁是特殊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妈从不偏心谁,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
不知道啊!
赵红英只知道江菱现在是老太太的掌心宝,她藏起嫉妒,亲亲热热的挽住高翠兰胳膊:
“妈,我知道你好,对了,这次我回甜水村,得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关于老三媳妇的……”
“啥。”
“听村里人说,江菱和隔壁家张虔婆的儿子杨建国有旧情,两人是青梅竹马,听说张虔婆经常去江家,两家走动得非常频繁,差一点就成为亲家了!
现在想来,其实很多事是有迹可循的,妈,你听我和你细说,老三新婚夜那天晚上,我就听见江菱在里面吵吵,说什么‘离婚’,‘你滚’的话,难怪喽,她根本就没有和三弟圆房……”
赵红英撇了撇嘴,丝毫没察觉到周遭的温度明显下降,高翠兰嗓音都拔高了:“你咋知道圆房的事?”
“没洗床单,连帕子都没洗,或者说,她早就不干净了。”赵红英一脸唏嘘,原本,她是不想管两口子的事的,但高翠兰一再因为江菱而嫌弃她,一来二去的,赵红英不得不想办法打压弟媳的气焰。
说曹操曹操到,外面传来了江菱和周炀说话的声音,赵红英贴在窗户上偷看,转头时,刚好瞥见高翠兰那张被气到扭曲的脸,对方嗓音沉沉:“老大媳妇,这事你都和谁说过?”
“妈,这是丑事,不能宣扬。”
“……”
肉眼可见的,高翠兰额头青筋跳了跳,她踮脚就去取挂在墙上的鞭子,在周家,这形同于家法,是最严厉的惩罚,一时间,赵红英唇角止不住的上翘,她装模作样的去拦高翠兰,实际上是帮对方把鞭子拽了下来:
“妈,消消气,别打江菱,不是她的错——”
高翠兰盯着直接被塞到掌心的鞭子。
无语凝滞。
在赵红英欢心雀跃的期待中,老太太揣着鞭子,脚下虎虎生风,直接奔到院里,狠狠一鞭抽在了老大周平的背上,后者陡然吃痛,嗷嗷叫着差点跳起来。
赵红英脸上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她着急道:
“妈,错了,打错了!”
她连忙去拦,老太太反手抽她一巴掌,嗓音恶狠狠的:“没有错!你大着肚子挨不得打,这顿家法就让你男人受着!俺老周家容不得乱嚼舌根的坏东西。
赵红英,你最好把娘家那些龌龊手段给俺忘干净,否则,老娘天天抽你!你以为她张秀娥是啥人,当初要不是俺下手快,菱菱现在是谁的媳妇都说不准。
轮得到你在背后说三道四吗?!挑拨是非、自私虚伪,这顿打,是挫你老赵家的歪风邪气——”
“你不用担心,不管老三有任何情况,我们都站在你这边,你永远都是周家人,妈会护着你,无须讨好任何人,包括我。”
他的语气从没有这般温和,侧面印证了周炀伤得或许很重。
江菱微怔,点了点头。
……
让周海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被拦在军区医院外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他,因他脸上的伤,守门的战士对着他们好一顿盘问。
直到江菱亮明身份,说自己是周炀的媳妇,才被放行。
在军区,所有的异样都逃不过军人的眼睛,出于本能,同样来医院看望友人的陆湛站在哨岗处,挑眉看向挎枪的战士:“刚才什么情况?”
“报告首长,一场误会,那是特战团周营长的媳妇。”
“媳妇?!”
陆湛眼里没了笑,旁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是明白内情的,周炀这个疯子,选择了一条危险的道路。
迫切的想要往上爬,一切都是为了能让这个农村妇女来随军,他甚至帮对方铺好了所有的路,陆湛喉结滚了滚,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和守卫打过招呼后,陆湛果断朝着住院部去。
病房内,
周海瞧见弟弟腿部的伤口气得差点飙脏话:“靠!拆卸地雷这种事需要你亲自做?!你就不怕被炸碎——”
“还好,没碎。”
“我看你离破碎就差一点,什么时候做手术?这个位置,如果手术的话……”周海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
因为周炀的伤实在尴尬,就差一点点到腿根,是个人都会怀疑是否伤到那方面。
周炀早已经麻木了,他揉了揉额头,主动出击:
“你和那寡妇吹了吗?”
“你居然在我伤口上撒盐,是亲兄弟吗?”瞧见周炀那不悦的眼神,周海有点理亏,他干脆坐在床边,低声道:
“算了,刚才那问题就当我没有问过,老太太担心你得很,所以特意让我带江菱过来照顾你,听说你昏迷中都叫着她的名字。
以前我不懂你的喜欢,现在有点明白你为啥喜欢她了,是个人都容易对她心动,江菱挺温柔贤惠的,你……”
周海说到一半,察觉到周遭气温下降,他迎上周炀晦暗的眼神,惊道:“干嘛?夸夸都不行?”
“收起你的眼神,哪怕是躺着,我照样能揍你。”
“啥意思啊,她是我弟妹——”周海气得吐血。
周炀阖上眼,额角青筋微泛,“你知道就好。”
“……”
狗东西!
周海被这人气得差点跳起来,正想撸袖子动手时,江菱带着护士匆匆赶来。
接下来周炀是要做手术的,取出腿部残存的弹片,在进手术室前,需要先做几次清创处理,当裤脚被掀起,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时,原本跳脚的周海沉默了。
他咽了咽口水,莫名觉得腿部疼痛,有点后悔刚才和周炀吵架,和个病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就该学学江菱的宽以待人。
兄弟俩第一时间都看向了她。
直面血腥,她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心疼,本能反应是呕吐,江菱捂住胸口,迎上男人那一双黑漆漆的眼,她艰难开口:
“对不起,我有点受不住。”
她拉开病房门跑了出去,原本帮忙递棉签的周海动作僵在了当场,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周炀。
后者眼里的光有一瞬间的幻灭,他单手捂住眼睛,嗓音带了点自嘲:“是挺恶心的吧,都说让你们不用帮忙。”
“恶心个屁——”
穿着军装的陆湛推门而入,面沉如水:
“战场上的血腥数不胜数,她身为军嫂,难道连这点小场面都受不住,我们前线军人抛头颅洒热血,可不是用来让她恶心的!
想到张秀娥差点被咬掉的半只耳朵,高翠兰连忙拉住了他:“俺们肚子里撑条船,算喽算喽。”
这年头缺肉少油的,周家兄弟闻着纸包里烧鸡的香味儿,忍不住狠狠咽口水,烧鸡可比猪肉还要贵,一块五一斤,要肉票是其次,重点是一只鸡就得七八块钱,寻常人家哪里舍得买这个东西吃,就连在饭店帮厨的周海,都很少见这种大手笔。
周秀眼睛都绿了,他忍不住拍桌子道:“先吃肉!吃肉!等吃饱了半夜我装鬼吓死他们——”
“……”
刚撸起袖子的高翠兰直接给他两筷子,“不准闯祸。”
她边说话,边撕了个鸡腿放进江菱碗中,动作不停,很快揪准了下一个鸡腿,周秀连忙把碗送上去。
谁知道高翠兰手腕翻转,依旧把鸡腿放进了江菱的碗中,“菱菱,这是老三买回来的烧鸡,你多吃点。”
江菱忙把鸡腿送回老太太碗里:
“妈,你辛苦了,你也吃。”
“妈不吃,你吃。”
“你吃。”
“……”
举着碗的周秀眼睁睁的看着鸡腿在眼前飞来飞去,他瞪大了眼,掐着嗓子吼道:“都别争了,我吃——”
“你吃个屁!”高翠兰果断摁住鸡腿,还真扭了鸡屁股扔小儿子碗里,话倒是说得十分贴心:“你饿了两三天,荤腥太多会拉肚子,尝个味就行。”
剩下的两个鸡翅膀,被她留在橱柜里给江菱当早饭,至于鸡头是周平的,鸡脖子是周海的,周炀吃了一小块鸡胸肉,其他的全都被老太太锁进了橱柜里。
好东西要省着吃,大家都明白,除了对肉食的分配有点怨念,再无其他,老大周平小口小口的啃着鸡脑袋,心里还惦记着怀孕的媳妇,踌躇半响,他终于开口:
“妈,红英……”
高翠兰喜滋滋的啃着鸡腿,扭头冲江菱搭讪:“对了,明天让老三陪你回门,东西妈都准备好的,两斤白糖,十斤白面加桃酥三包,够不够?”
“太多了!”
“俺还嫌少咧。”
东西全是老太太今日去供销社买回来的,江家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老两口挣的都是给女儿的。
高翠兰记得很清楚,上辈子,江家就出钱帮江宁买了个纺织厂的工位,这辈子的江菱换她来疼,但好的亲家,必须结交。
听到这番话的周平面如土色,连肉都不香了。
他推开椅子就离开。
周秀盯着他扔在桌上的鸡脑袋,宕机了一秒道:“大哥,多浪费啊,我帮你啃干净。”
“……”
高翠兰嫌弃得直翻白眼,等儿媳妇吃完后,她才拽着对方的手去了里屋,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两分神秘:
“菱菱啊,妈有个事想要你帮忙,你大嫂红英,眼看着就要临盆,夫妻间,和睦最重要。
就你大哥那木头样儿,去赵家只怕是被嚼得骨头都不剩,妈知道你和赵家人熟识,你到时候帮忙说和。”
江菱抬眸,和她四目相对,笑容温婉:
“妈,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建议……”
上辈子赵红英就是在娘家生产的,九死一生,因为这件事周平和高翠兰彻底离了心,后来更是对媳妇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江菱有些时候都看不过去。
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
如果周家还像上辈子那样闹,这个家迟早会乱,还会拖累她,所以,江菱没有犹豫,快刀斩乱麻:“妈,这件事错在赵家,我们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高翠兰看向她的眼神全是爱:“乖,就按你说的做,快去睡觉吧,老三能待在家的时间不多,不要浪费大好春光。”
“……”
江菱喉咙有点发干,洗漱完毕,在院子里转悠了两圈后,她推门而入,漆黑的房间里能明显听到其他人的呼吸声。
“小心——”
江菱一个不察,跌进男人炙热的怀抱,因洗漱披散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扫向男人胸膛,周炀喉结滚了滚,他嗓音哑了些:“需要点煤油灯不?”
男人是坐在地上的,旁边还有被子,江菱哪怕再迟钝都不敢坐在对方腿上,肉眼可见的,周炀的温度渐渐升高,她果断站起来,拙劣的转移话题:“不点,你……你干嘛睡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
因那只烧鸡,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
她将床上的被子铺开,看向周炀,黑暗中,周炀的视力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他甚至能瞧见小媳妇那微微抿紧的唇角,看上去有点紧张,并非像表面上那般无所谓。
他往地上一躺,双手垫在脑后,“不睡床。”
“为……”
“我会失控,会吓到你。”
“……”
江菱一瞬间没了言语,她连忙用被子裹住肩膀,瓮声瓮气道:“周炀,谈谈离婚的事吧。”
男人手背的青筋一瞬间绷紧:“军婚不能离!”
“……”
骗鬼呢?!
“你知道的,我不想随军。”江菱随便找了个借口。
“那就不随,睡觉。”周炀呼吸有点重,很不开心的补充:“我不会再碰你。”
上辈子,江菱无数次瞧见过凌晨三点的月亮,因照顾孩子,她很少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有严重的睡眠障碍症,但不知为何,躲在这小小的被窝中,外面是虎视眈眈的周炀,竟莫名的让她寻到一股诡异的安全感。
半刻钟后,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中的周炀睁开双眸,他遥遥的盯着床上那团隆起。
“江菱?”
没有反应。
周炀干脆坐了起来,“媳妇?”
见被子里没有动静,男人眼中荡出笑意,果断靠近,伸手掀开被子,江菱那张欺霜赛雪的脸颊露了出来。
周炀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吻住了她的唇。
……
翌日。
甜水村,赵家。
远远的,等候在村口的江晓帆疯狂招手:“姐——”
“我妹妹,晓帆。”江菱拍了拍周炀的衣角,对方顺势刹停了车,今日回娘家,不知这人是从哪里借来的二八大杠,一路上别提有多拉风了,哪怕是在村口,江菱都能察觉到村里人八卦的视线。
她上前,一把揪住江晓帆的手,“回家。”
江晓帆滴溜溜的眼神乱转,笑容明显加深:“姐,听红英姐说你婆婆把周家的工作都给你了,嘿嘿,你可真会给咱家省钱,妈高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