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篇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和离后,探花郎他后悔了何玉琼孙芸结局+番外
重生和离后,探花郎他后悔了何玉琼孙芸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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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大

    男女主角分别是何玉琼孙芸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和离后,探花郎他后悔了何玉琼孙芸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问题不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何玉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晚香院的,孙母尖酸刻薄的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她一直以为孙母对她是真心的,孙芸跟她不对付,总爱挑刺,说她管家只会用钱财收买人心,实则没有内涵,一家上下没人真心服她,把她气得一个人偷偷哭了好几回,孙母懦弱不会当面驳斥孙芸,但总会背地里来安慰她。前世孙文耀总是装作一副与她恩爱有佳的样子,后来孙文耀考取探花郎,京都那些夫人,当着她的面都敢取笑她,商贾之女惯会使下作手段,不晓得私底下怎么浪荡,才把爷们取悦得团团转,孙母也是装做一副懦弱的样子,不附和但绝对不会维护她,总是回家后关着门宽慰她别放在心上。重生以来,何玉琼一直以为,这个家还有个人是有良心的,她一直对孙母释放善意,已礼以待,没相当,都是装的!“夫人,别难过了。...

章节试读

何玉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晚香院的,孙母尖酸刻薄的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她一直以为孙母对她是真心的,孙芸跟她不对付,总爱挑刺,说她管家只会用钱财收买人心,实则没有内涵,一家上下没人真心服她,把她气得一个人偷偷哭了好几回,孙母懦弱不会当面驳斥孙芸,但总会背地里来安慰她。
前世孙文耀总是装作一副与她恩爱有佳的样子,后来孙文耀考取探花郎,京都那些夫人,当着她的面都敢取笑她,商贾之女惯会使下作手段,不晓得私底下怎么浪荡,才把爷们取悦得团团转,孙母也是装做一副懦弱的样子,不附和但绝对不会维护她,总是回家后关着门宽慰她别放在心上。
重生以来,何玉琼一直以为,这个家还有个人是有良心的,她一直对孙母释放善意,已礼以待,没相当,都是装的!
“夫人,别难过了。”秋收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她眼角的泪水,秋收心里也难受,她一路陪着夫人走来,夫人是最善良不过的,只要是真心对她好的人,夫人都会记着,但凡有机会一定会报答。
孙家一家子,小姐和老爷都是坏的,看着只有老夫人好一点,夫人对老夫人一向客气,没想到都是装的。
“都说一坏坏一窝,我看这孙家从上到下都坏,小姐自私,老爷心思狠毒,老太爷吃喝嫖赌,老夫人惯会做样子,夫人被老夫人蒙蔽也是有的。”
“夫人不必为这样的人家难过,这种坏得流脓的人家,自有天收。”
何玉琼见秋收说得义愤填膺,鼻子眉毛恨不得竖着立起,不由得觉得好笑,噗呲一下,竟笑了出来,打趣到,“按你这样说,我已嫁到这孙家,也是孙家人,那我也是这坏一窝里的了?”
“当然不是,”秋收急急否定,“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夫人,心地善良,又大方,又漂亮,自然跟孙家人扯不上关系。”
“就你嘴甜。”
秋收一阵刻意讨好,到底让何玉琼心里好受多了,事实的真相虽然残酷到底比被人蒙蔽,以真心换假意的好。
不多时,春种急匆匆跑进来,“夫人,不好了。”
“大武刚刚传来消息,赵小姐被押进青楼了。”
“什么!”
“打听清楚是哪家青楼了吗?”何玉琼着急,“听说是城中最大的那家花满楼。”
蜀地虽远离京都,但到底是个种农养桑的富饶之地,经济繁荣,景色怡人,京都众多的富贵闲人都爱往蜀地游玩,蜀地城中慢慢开起了各式各样的铺子,店面,几年前京都盛传的雅伎之风,也吹到了蜀地,这花满楼就是其中一家。
伎者娱乐众人也,女伎以色侍人,歌舞为业,但伎与伎也是有等级的。
最低等的是娼妓,也最便宜,无论谁来都不得拒绝,只要给钱,打更的,剃头修脚的,看死人的,哪怕是乞丐,她们都得笑脸相迎。
中等的不说,最上等的则是雅妓,所谓雅妓,琴棋书画皆通,诗词歌赋皆会,她们有挑客人的权利,尤其是每年一次的花魁大赛,夺得花魁者将是众多王侯将相的座上宾,男子以得到花魁青睐为荣,要是哪家能在花魁评选结束后的第二天,把花魁邀请回家,在众多宾客面前这么一亮相,所获得的荣耀,自豪不必中状元一日看尽长安花差。
花满楼是蜀地最大的雅妓院子,里面的姑娘都是有点功夫的,听闻去年的花魁第一日就被蜀王邀请入府,直至今日,要想见一见那花魁,都要上百金。
“走,我去看看。”何玉琼担心,虽说花满楼是众多青楼里,最好的去处,但那毕竟是吃人的地方,她不放心。
“夫人,那种地方你怎能去得。”秋收拦着何玉琼不让她出去。
“让开!”
“夫人,你这身打扮不合适,”春种说道。
“春种!”
“春种说得对,春种去给我找套男子衣物给我。”
见春种退下,秋收也跟着出去,“夫人要去那种地方,你不拦着,怎么还撺掇着去啊。”
春种将衣物拿出,秋收生气的拿起衣物扔到床上,春种一向好脾气,也不生气,拿起衣物整理好,才慢慢说,“咱们夫人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想做的事,何时放弃过?”
“与其这样,不如我们跟在身边多提点着,只要夫人安全的进去,又安全的回来,不就行了。”
春种慢吞吞的性格正和秋收的急脾气,一通话下渐渐将秋收平静下来,秋收细细想来也是这个理,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还是春种你厉害,要不是有你,我不知道被夫人骂了多少次了。”
三人带着包袱,出了门上了马车,在马车上换了装扮,三人化作英俊公子,一副要去青楼寻欢作乐的样子。
踏进花满楼,正好看见赵燕燕被人推攘着往楼上去,“燕燕!”何玉琼急得在楼下呼喊,可惜花满楼里处处笙歌,她的声音早就淹没在丝竹之声里了。
“公子,别急,先找个地方坐下吧。”春种拉住何玉琼往旁边走去,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浑身香气的女人,不同于何玉琼闻惯了的淡雅清香,这个女人全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浓郁的玫瑰香味,步步留香,女人身姿妖娆,媚眼如丝即便穿着不似其他女子般露骨,可只一眼,就能勾住人。
“好清秀的三个小公子啊,第一次来咱们花满楼吗?”
女子上下打量着三人,又抛出丝巾抛在何玉琼脸上,“公子!”秋收一把将何玉琼拦在身后,见三人脸上明显的怒气,女子当即明白。
“公子莫不是走错地方,咱们这儿可是醉生梦死的销金窟,可不是什么高贵清雅的诗社。”
这是在赶人,只是一心想着赵燕燕的何玉琼哪里肯离开,当下从袖子里掏出一百两银票出来递给女子说道,“烦请姑娘叫一下管事嬷嬷。”
生在青楼的女子,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见何玉琼拿出银子来,自然不再赶人,笑嘻嘻的将三人往房间里面迎。

“后面什么声音?”
靠在车厢闭目养神的孙母听见后面有响动,撩起车窗帘想探头出去看看,孙芸一把将其拉住,“母亲,你幻听了,哪有什么声音。”
孙母狐疑的看了孙芸一眼,孙芸见孙母不信,又开口道,“母亲竟然不信我,那就再听听,哪里有声音。”说完背过身去,假装深受打击的样子。
孙母最是柔弱,见孙芸十分笃定,又委屈的样子,便自我怀疑,认为当真是自己幻听了,拉过孙芸的手说道,“是母亲老了,耳朵不中用了。”
孙芸扑到孙母怀里,心里十分得意。
天旋地转间,何玉琼脑海里回想起前世今生,终明白是自己的恋爱脑害死了自己,难道老天让我重来一世就是为了让我看清人就死?
不让我报仇雪恨,何必让我重活片刻,含恨而终?
“嘶。”
好疼,何玉琼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睁开眼天旋地转,好半天眼前终于停了下来。
太阳快要落山,四周渐渐暗了下来,耳边只有些许鸟鸣声,何玉琼撑着身子爬了起来,“秋收,秋收。”
放眼望去却不见秋收的身影,这荒郊野岭天黑下来可危险了。
“秋收,秋收。”
何玉琼朝着四周大喊,“我在这儿。”
突然从西南边矮丛后边传来秋收虚弱的声音,何玉琼大喜,刚向前跨了一步,就摔倒在地,脚扭伤了。
没办法,何玉琼只好匍匐着爬到秋收旁边。
“秋收,你没事吧。”
“夫人。”
秋收刚喊了一句夫人,立马吐了出来,何玉琼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你这是被转晕了,吐出来就好了。”
秋收吐了半天,人终于清醒了。
“那边有水,我扶你去喝点水。”
何玉琼扶着秋收站起来,垫着脚往前走,到河边,两人喝了水,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秋收,你哪里受伤没?”
秋收毕竟是下人,从小做惯粗活,虽是从山崖摔下来,好在这山崖不高,秋收除了刚刚吐了一地之外,并无其他不是。
何玉琼就惨了,除了脚扭了,头后面还磕了一个大洞,秋收伸手一摸,满手血,“夫人,你受伤了。”
好在何家有药材铺,秋收贴身带的有丹药,秋收拿出一个白釉瓷瓶,从里面抖出两粒丹药,递给何玉琼,何玉琼拿起一看,突然笑了起来。
“幸好秋收从小有带药的习惯,否则这一时半会儿,我上哪儿寻医问药去,只可惜这乌金丸这么名贵的保命仙丹,此刻只能当做止血药了。”
“夫人,还笑得出来,咱们掉到这荒郊野地,你又受了如此重的伤,还不知道如何出去。”
秋收满脸忧愁,担心的看着何玉琼吃掉药丸,又看了看她脑后的血窟窿是否止住血,片刻后,才松了气,“夫人,血好像止住了。”
“有人吗?救救我儿。”
远处突然传来一女子的呼救声,何玉琼与秋收对看一眼,猜到是撞上她们马车的对家,“去看看。”
秋收扶着何玉琼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那女子看见有人过来,眼里突然有了光亮,“快,快,救救我儿。”
那女子身边躺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孩子闭着眼,双唇乌紫,脚踝处漏出被蛇咬了的痕迹。
“被蛇咬了?”
“对,对,我扶着我儿刚站起来,就踩到一条毒蛇,害的我儿被咬伤,我儿立马倒地昏迷不醒。”
“秋收,把药拿出来。”
“夫人,这乌金丸名贵,就只剩一颗了。”
秋收舍不得,一颗乌金丸药百两金,这两颗还是主母千方百计求来给夫人保命的。
“救人要紧。”
何玉琼伸手拿出药瓶,抖出最后一颗药,塞到小孩儿嘴里,“秋收,去取点水来。”
待把水灌下,看着小孩吞咽下去,何玉琼这才放心,对这女子宽慰道,“这位夫人放心,你儿子没有大碍了。”
不一会儿,小孩儿唇色变的红润,眼睛慢慢睁开,“娘。”
小孩儿喊了出来,女子大喜,抱起小孩儿喜极而泣。过了一会儿,母子二人平复好情绪,跪到在何玉琼身前,“姑娘大恩,没齿难忘,姑娘府上何处,等出了这荒郊野地,我定上门亲自谢恩。”
“忠义伯夫人?”
“你认识我?”
之前一心救人,何玉琼并没仔细看,这才发现这女子是忠义伯夫人,她怀中的小孩儿应该就是她的独子忠义伯公子了吧,只是前世,何玉琼见到忠义伯夫人时,听说她的独子早几年就去世了,此后她再也没有怀过身孕,没想到,重生一世,竟阴差阳错救了小公子一命。
“曾有缘在寺庙见过夫人一面,只是不曾上前打扰。”
前世,何玉琼就是在寺庙结识的忠义伯夫人,何玉琼不知如何解释,只好顺嘴胡诌。
“我随夫君才来蜀地不久,前几日才去云峰寺上拜过菩萨,求菩萨保佑我儿平安健康,想来是菩萨显灵,将你送到我们身边,这才救了我儿一命。”
忠义伯夫人拉着何玉琼的手感恩戴德,仿佛此刻何玉琼身上有菩萨的光环,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何玉琼尴尬的笑了笑,她走到崖边往上看,又左右看了看,这才对这忠义伯夫人说道,“夫人,山崖陡峭非武力高强之人不能攀爬,现如今天已黑,想找路出去,也不容易,只能原地等待救援。”
忠义伯夫人牵着何玉琼的手坐下来,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我家夫君手下很多护卫,定会很快找来。”
何玉琼也无他法,只能干坐着等救援了。
“秋收,去看看车上有火没,有的话,来拿生堆火来。”
“哎。”
躲在暗处的黑衣人全神贯注盯着何玉琼几人,直到看到火堆升起,几人围在一起抱团取暖,其中一黑衣人开口道:“大人,要动手吗?”
被叫大人的黑衣人头领久久未动,片刻过后,刚开口的黑衣人忍不住又要出声时,头领缓缓抬起手制止。
“撤。”
全体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撤离到一里之外。
“黑鹰,去放信号弹。”
“大人,会不会暴露?”
头领沉默两秒,对众黑衣人发号命令,“全体迅速撤离,黑鹰放信号弹后再撤离。”
“是。”
片刻过后,离何玉琼她们一里之外突然炸出绚烂的烟花。

孙芸从小到大就没见到过钱,孙家上上下下除了孙父,哪儿哪儿都透露着穷酸,别说五千两,就是十两一匹的蜀锦也是何玉琼嫁进来后,才穿上的。
就因为穷,舅舅一家瞧不上孙家,尤其是李玉,每次见到孙芸都要装作小声实际声音大得所有人都能听见,说孙芸又来打秋风了,一圈人对着孙芸指指点点,孙芸可怜的自尊被李玉踩在脚下碾压。
孙芸不喜欢舅舅家,更不喜欢李玉,一听要花五千两,且只能救一个人,当即出言反对。
“不行,不能救,我们家哪里有这么多钱,就是有着钱,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去救别人。”
何玉琼本就不愿意出钱,但又知道不得不出,但见孙芸反对,有她在前面拉仇恨,何玉琼也好将自己撇出去。
“说些什么呢,那是别人吗?那是你舅舅,是你表姐,怎么能不救。”孙文耀起身愤怒的指着孙芸咆哮,孙芸一向怕她哥,但为着五千两,也大着胆子反驳。
“表姐,表姐,你心里只有表姐。”
“你!”
“好了。”孙母叫停兄妹两,“吵什么,自家舅舅如何能不救。”这话是说给何玉琼听的,说完转头看向何玉琼,“玉琼,都是一家人,这件事只能靠你了,等舅舅一出来,他们定会感恩于你。”
何玉琼心里忍不住冷笑,感恩于她,怕是此刻李玉还在牢房里诅咒她不得好死,这份感恩,她可要不起。
“母亲,你也知道,我嫁进这孙府,前前后后也填了不少嫁妆,现如今手里也只剩下压箱底的保命钱,秋收,去拿出来。”
“夫人,压箱底的钱如何能使得,若不是出了天大之事,万不可动啊。”
“舅家有难,孙家要帮,我做为媳妇哪里敢说二话,去拿来。”
何玉琼将钱匣子拿出来,推到孙母面前,“母亲,这匣子里还有一万两,是我所有的钱了。”
“原本打算在孙家最紧要关头拿出来贴补,既然管家之权也交还给母亲了,那这一万两也一同拿给母亲处置了吧。”
何玉琼说得情真意切,就连孙母也为之动容,心里对何氏更是满意,却不想孙文耀是个填不满的,“你娘家如此富有,不如找娘家拿点。”
孙文耀说的是拿,不是借,真不要脸,真当何家时他的钱匣子了,想拿就拿,何玉琼压住心里的愤怒,盯着孙文耀冷冷的说道,“何家可不止我一个,我一个出嫁女如何能指使娘家的银钱。”
见何玉琼生气,孙母赶紧打圆场,“玉琼,耀哥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为他舅舅家着急。”
“若是你娘家方便,去借点银钱,我亲自上门也可。”
何玉琼心知这是狗皮膏药,要赖上何家,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母亲,不是我去,而是我家还有个未成年的弟弟要养,这何家以后也是我那弟弟的,我实在不好回娘家。”
“况且,”何玉琼故意停顿,眼睛看向孙文耀,“我出嫁时,好歹也是十里红妆,嫁妆围着蜀地转了一圈,多少人看在眼里,这才一个月,我就要回娘家讨要银子,这事要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我到不怕,不过是被人说是一心向着婆家,但夫君可就要背上个贪图媳妇娘家钱财的骂名,更有甚者说夫君是何家的倒插门,夫君的前程可就毁了。”
官府有令,凡赘婿者,不得参与科考,前程是孙文耀的命门,一听会影响他的仕途,他哪里还敢多说,可孙母不愿放弃,对她来说,娘家是亲戚,亲家只是外人,把外人的钱用在亲人身上,再好不过。
“不过是些虚名不打紧,救。。。。。。”救人要紧这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孙文耀打断,“母亲说些什么话,玉琼娘家的钱如何拿的,快别说这些了。”
“你!”气得孙母说不出话来。
孙文耀拿过钱匣子,自言自语,“一万两够救两个人了,先把阿玉和舅舅救出来再说。”
孙芸一听,那怎么行,一把抢过钱匣子,“那怎么行!”
“就一万两,都拿去救人了,咱们家吃什么,喝什么?喝西北风吗?还是又把祖屋拿去抵押!”
“只能救一个,五千两,多一个也不行。”
孙文耀站起身来到孙芸手里去抢,孙芸哪里肯给,一把将钱匣子揣到怀里,这是她孙家的银钱,全花在李家身上,有病!他哥心里有李玉她一早就知道,但那有如何,孙家又不止他一个人,为了吃喝拉撒,孙芸也敢支棱起来,跟她哥硬刚。
“孙芸!拿来。”孙文耀不好到妹妹身上抢,只好指着孙芸鼻子骂道,“你有点良心好不好,那是你舅舅,不是外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放屁!”自诩清流人家的孙芸,也暴起粗口,“良心,你的良心全给李玉了,你当我不晓得你打的什么算盘,想拿着这钱救李玉是吧,想都别想!”
“这是我们孙家上上下下吃喝拉撒的钱,不是给你心尖尖上的李玉的。”
“想要拿钱,除非我死了。”
孙芸这一怒,竟将孙文耀和李玉的私情暴露在阳光之下,一时之间,孙文耀尴尬不已,气愤得满脸爆红,“你胡说!”
孙母也连忙拦住孙芸,尴尬的对着何玉琼找补,“阿芸气糊涂了,这些话做不得真。”
何玉琼早就知道两人的私情,因此并不惊讶,“母亲说的是,夫君同表妹青梅竹马,为表妹担心是应当的,只是现如今该如何是好,这匣子里的钱到底该救谁?”
孙母见孙芸抱着钱匣子视死如归的样子,就知道今天怕是只能动五千两了,“那就救舅。。。。。。”舅舅二字还没吐出来,孙文耀着急打断,“阿玉,救阿玉。”
“耀哥,那是你舅舅!”
孙文耀不理会,朝孙芸伸出手来,“拿钱。”
孙芸可不管到底救的谁,只要能守住剩余的五千两,守住她的荣华富贵就行,她怕孙文耀动手抢夺,背过身去打开钱匣子飞快拿出银票,又快速盖下。
“拿去。”
孙文耀接过钱,一刻也不停留,飞奔出去。
“耀哥,耀哥。”气得孙母直跺脚,可无论她怎么气,李家能救出来的,只有李玉。
孙母转身还想同何玉琼说说情,可何玉琼那肯给机会,连忙推辞。
“母亲,这几日我是在劳累,头又疼起来,这段时间要辛苦您了,管家之责请您多担待,秋收,送一下老夫人和小姐。”
何玉琼扶着额头,作势就要往后仰,春种连忙扶住,“夫人,夫人,快,来人,将夫人扶进去。”
“老夫人,小姐请吧。”
孙芸手里拿着钱,心里一百个满意,“嫂子好好休息。”说完强行拉着孙母走了。

一日后,何玉琼头痛不已,这几天为着赵李两家跑上跑下原本见好的伤口,又扯着疼。
“春种,去请王大夫。”
纯种前脚走,孙母后脚就来了,自己亲哥哥还在牢里,她还是想再使使劲,偷偷背着孙文耀又来找何玉琼。
见何玉琼躺在床上闭着眼难受,心里并不心疼,而是担心何玉琼没心情理会,斟酌着开口。
“玉琼啊,这是怎么了?又头疼了?”
何玉琼并不知道孙母真实想法,以为孙母当真关心她,于是让秋收扶着她坐了起来,又叫人扶孙母坐下。
“母亲原谅,我头疼得厉害,不能下地请安了。”
“哎哟,你都不舒服,还讲究这些虚礼干嘛。”
“母亲,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孙母吞吞吐吐,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何玉琼当下就明白,还是为着李家人来的。她虽然对孙母客气,但她可不傻,钱花在李家人身上,是肉包子打狗又去无回,且人家还不会感念她的好,要是前世的何玉琼为着讨孙文耀的喜欢,也会将钱拿出来,如今的她,再不会做这等傻事。
正巧,春种脚程够快,孙母还没来的及开口,春种带着王大夫进来,见王大夫都来了,孙母更不好说什么,做为婆母,媳妇受伤此刻更不能离开,只能坐在凳子上一边生闷气,一边假装关心何玉琼的伤势。
王大夫仔细检查过后,邹着眉头问道,“夫人的伤,看似正在愈合,然则纱布还透着血丝,且夫人头疼不已,夫人这几日是否都没好好养伤?”
一旁立着的秋收本就为昨天拿出去的万两银子懊恼,听王大夫问起,立刻撇撇嘴发牢骚,“可不是嘛,我们夫人为着李县丞家忙里忙外,又是求伯爵夫人开恩,又是拿钱出来赎人,这才累得头疼。”
“这可如何使得,夫人得静养,否则将损伤身体,严重者或会损害寿命。”
王大夫说得严重,这还使得,秋收当下着急得直掉眼泪,嚷嚷着要回何家告诉何母,“夫人,这事儿必须得高诉老夫人,你为着不相干的人,又损伤了身体,再这么下去,人都要折进去了,我要去请老夫人来做主。”
秋收这番话并非对着孙母说得,但说着无心听着有心,孙母当即脸色涨红,坐立难安,哪里还敢开口求何玉琼给钱,只能三缄其口。
恰好这是王大夫写好药方,准备离开,孙母一刻也呆不下去,同王大夫一起走了。秋收还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疑惑的问何玉琼,老夫人来一趟做什么。
“你这张嘴呀。”何玉琼又好笑又好气的点点秋收的头,心里却想着孙母别以为秋收这番话是她教的吧,虽然何玉琼绝对不会再拿钱出来,但孙母是这个孙家唯一一个会关心她的人,何玉琼不能伤了她的心。
“秋收,你去库房挑几根老参给老夫人送去。”
“是。”
转念一想,还是自己亲自前去更有诚意,“算了,等会儿我亲自去一趟。”
“夫人,王大夫才说了要你好好养伤,就别去了,我替你去就行了。”
“哪有这么脆弱,好了,一会儿叫我。”
秋收见何玉琼一意孤行,忍不住腹议,又不听王大夫的话,我定要找时间去告诉老夫人。
准备妥当,何玉琼带着秋收去往孙母院子,走进院子却看见房门紧闭,院子里一个下人也没有,何玉琼疑惑,这青天白日的,人都去哪儿了?
何玉琼走到门边,却听见孙母的声音,难道有何秘密要说,特意屏退下人?何玉琼好气,贴着墙角蹲下偷听。
却听见里面“哐当”一声,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
“老夫人息怒,再怎么生气也别砸坏了东西。”
说话的是孙母身旁伺候的崔嬷嬷,崔嬷嬷说话也有趣,不担心孙母气坏了身子,却担心摔坏了东西。
也难怪,孙家到底穷了多年,对吃的用的都很珍惜,虽说如今靠着何玉琼的嫁妆过上了好日子,但多年下来的穷酸气息,终究难改。
孙母瞪了崔嬷嬷一眼,却并不生气,使了个眼色,叫崔嬷嬷将砸地上的茶碗捡起来,幸好,自从何氏嫁进来后,所有主子的房间都铺了厚厚的绒毯,这茶碗摔下去,只磕破了一个口子。
“老夫人,这茶碗不适合摆上来了,不如。。。。。。”
孙母自然知道崔嬷嬷的意思,“拿去变卖了吧。”
“是。”崔嬷嬷捧着茶碗十分高兴,这何家送来的茶碗就是好,烧蓝描金,即使破了个口子,也能值一两银子,崔嬷嬷虽是孙母身边的一等女史,一月也有五钱银子,但,孙家穷惯了,下人的月钱总是克扣,何氏进门才将去年的月钱银子结清,崔嬷嬷一家五口,都等着她的月钱过活,这捉襟见肘的日子,崔嬷嬷她苦啊,这只破茶碗在崔嬷嬷眼中就是个宝贝。
“卖的钱要拿回来。”
顿时,崔嬷嬷脸都跨到地上,不情不愿的答应,心里却怨恨上何玉琼来,这何氏,早不生病晚不生病,眼见着马上到月底要发月例银子了,她这时却生病了。
也难怪崔嬷嬷会怨恨何玉琼,何玉琼有钱,大方,为着讨好孙家上下,时常给下人打赏,上月发月钱时,不仅没克扣,还多多贴补,扬言只要她们好生伺候,自有她们的好处,一府奴才好好表现了一个月,就等着发钱呢,结果还没等到发钱,何玉琼却撂挑子了。
“老夫人别生气,要我说秋收那丫头说得那番话,就是夫人故意教的,他们何家泼天富贵,手指缝里漏出点来,就能养活咱们孙家,哪里是没钱救舅爷一家,就是不肯给。”
“哼。”孙母一经挑拨,更是生气,“你当我不知道!何玉琼那贱人,竟在我面前拿乔,不过是个商贾之女,要不是为着她何家有钱,我能同意娶她入门!”
“我见老夫人待她和善,还以为老夫人是真心喜欢她才让她入门呢。”
“喜欢?一个低贱商贾之女,满身铜臭,粗鄙不堪,有什么值得喜欢的,我家耀哥,天人之资,若不是被他那杀千刀的父亲拖累,就是配王公贵女也可,如今却只能娶个商女,让我如何不恨。”
“若不是为着何家钱财可以解我孙家的燃眉之急,我怎可对她和颜悦色,原想着在她面前装个母慈子孝,好让她乖乖将钱拿出来,没想到她是个不好对付的。”
“难道是何氏知道我的意图了?”孙母疑惑,“不可能,”崔嬷嬷一口否定,“老夫人对夫人的关心,就连我都看得动容,我瞧着,夫人定是个没心肝的。”
“果然是商贾人家,阴险狡诈,”孙母气急,差点将桌上另一个茶碗扔出去,被崔嬷嬷一把摁着。
“老夫人,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哼,日子还长,我就不信,从她那儿掏不出银钱来。”

“夫人,快去快回,不要耽搁,否则上头怪罪下来,我也担待不起。”牢头一边领着何玉琼和秋收往牢房里面走,一边叮嘱道。
“多谢牢头大哥,秋收。”何玉琼向秋收使眼色,秋收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银子来,“辛苦牢头大哥,这点子心意是我们夫人特意孝敬你们喝酒的,请牢头大哥通融通融,让我家夫人与赵家小姐说说话。”
牢头掂量掂量钱袋子,差不多有二三十两,心里满意,况且这夫人是上面让进来的,有什么事自有上面担着,不过是顺水人情自然肯,“别多耽搁。”说完叫上几个守卫一起出去了。
待牢头一走,何玉琼匆匆赶往关押赵燕燕的牢房,途中经过李玉那间,被李玉看到,“嫂子,嫂子,救我!”
何玉琼没有理会李玉的呼喊,一路走到底,却看见赵燕燕正欲寻死。
何玉琼赶紧上前将其救下,“燕燕,还没到最后一步,怎么就要寻死啊?”
“玉琼,怎么是你?你不该将我救下,与其遭受这些折磨,不如让我死了吧。”赵燕燕还欲站起来,往房梁上的白绫上套,被何玉琼一把拉下来,扬起手,扇了一巴掌。
“清醒了吗?”
“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赵燕燕先是一楞,后伤心的痛哭起来,“你让我怎么面对,判决已经下来,我们家男子皆判斩首,女子无论大小皆入青楼。”
“从小到大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青楼里的烂货,如今,我就要做这个烂货,你让我怎么面对,怎么面对!”
赵燕燕说着说着对何玉琼吼了起来,似乎在发泄着她的不甘与委屈,赵家获罪,定是父亲犯了大事,他要受罚是应该,可关她赵燕燕什么事,这些年来,她从不与人结怨,时常求神拜佛祈求平安,年节时也会主动施粥救济贫苦人家,可为什么,为什么让她受到最侮辱的惩罚,与其这样不如让她一死了之。
何玉琼被吓住了,她不知道判决如此之重,女子入了青楼,这辈子就毁了,“别怕,别怕,只要还没执行,就没到最后一步。”何玉琼搂着赵燕燕安慰道。
何玉琼脑子里闪过许多人,看谁能求,“对,对,周通判家,你不是和他家公子青梅竹马,定了亲了吗?我去找他去。”
“别费功夫了,”赵燕燕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何玉琼,又拿出一块玉佩,“出事当天,周家就递了东西进来,要解除婚约,周子腾还亲手写了绝情书,言小时候的戏言不作数,他不能为了一个即将入青楼女子毁了他的前程。”
赵燕燕生无可恋,站起身看向那根白绫,“他都嫌弃我,我们从小一同长大,他曾经说过要八抬大轿上门娶我,说等以后有了功名要为我请封诰命,可到头来,却说我要毁了他的前程。”
“玉琼,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说着又想往那白绫上套。
“秋收,快拉住。”
何玉琼怎么不能感同身受,前世的她不也是这样?一颗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到头来不过一场空,以为只要真心对待,为之奉献一切,就能得到同等的回报,哪知道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哪有什么真心,不过是算计你有多少钱财,多大权利,多高地位,一旦发现你没有用了,阻碍他前进,就会被一脚踢开,甚至杀了你免得留下把柄。
“燕燕,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但有一点,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知道被心爱之人背刺有多痛,但再痛,不能为此放弃生命,这种人不值得。”何玉琼用力拉着赵燕燕的手,眼神坚定,“我认识忠义伯夫人,我现在就去求她,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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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求你救赵燕燕一命。”何玉琼跪倒在忠义伯夫人面前。
“你先起来,”伯夫人将她拉起来,“赵家的事,我已听说,不是我不救,实在是救不了。”
忠义伯夫人已找过忠义伯,谈起此事,忠义伯只说此案件牵连甚广,且已经定案,没有翻案的可能,尤其是主犯赵家更是没有一丝通融的余地。还特意叮嘱她,莫要插手。
何玉琼一听,心都凉了半截,连伯夫人都没有办法,只怕燕燕凶多吉少了。
“夫人,对一个女子而言,罚没青楼,这辈子都完了,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再多的银钱我都去想办法凑来。”
伯夫人摇摇头,何玉琼只好死心,摇摇晃晃站起来,拜谢过伯夫人打算离开,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伯夫人也不忍心,可她也无计可施,如今女子地位不如前朝,她虽是下嫁给忠义伯,但,在这个家,她也没有话语权。
何玉琼失魂落魄的在回廊走着,脑子里只想着还有没有救人的办法,一不小心与从外院进来的顾义北撞个正着。
“啊哟。”男子一身坚硬,如铜墙铁壁似的,撞得何玉琼脑袋疼。
“这位大人,真是对不住,都是我的错,对不住。”何玉琼立马跪下低着头道歉,能在忠义伯府里行走的人,都是她不能惹的大人物。
顾义北盯着她看了几秒,冷冷的说了句,“起吧。”说完,也不理她,径直走了。
待顾义北走远,何玉琼才起身,带着秋收匆匆离去。
“大人,是那天晚上遇到的夫人。”黑鹰对着顾义北说道。
“去探探,她来做什么。”
“是。”
过了一会儿,黑鹰回来,“大人,这位夫人姓何,娘家是蜀地有名的富豪商贾人家,夫家是前朝孙侍郎家,听说夫人的婆母是县丞李家的姑太太,应该是为李家求情来了。”
黑鹰说完,顾义北一直沉默,就在黑鹰打算自行告退时,顾义北冰冷的声音传来,“去告诉忠义侯,除赵家外,其余被抓之人,可花大价钱赎出去。”
黑鹰疑惑,他家大人何时手下留情过?不过他可不敢开口问,只能听令行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