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篇小说 其他类型 春风不度冬日雪唐柠傅西洲全文免费
春风不度冬日雪唐柠傅西洲全文免费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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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浆豆腐

    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柠傅西洲的其他类型小说《春风不度冬日雪唐柠傅西洲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包浆豆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昏暗的房间里,傅西洲被迫承受着唐柠。女人性感嘤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看向他的黑眸充满厌恶。“三年前是你不要脸,在我和予阳的订婚宴爬上我的床,害得他出车祸变成植物人!你不是最喜欢做这种事了么,怎么还有脸哭!”女人毫不怜惜的动作疼得他眼角落泪。唐柠发了狠,傅西洲吃痛,摇头否认,忍不住呼出声,“啊—”声音难听刺耳,像没调音的大提琴被强行拉出来的杂音,撕扯着嗓音。傅西洲是个哑巴。唐柠瞬间没了欲望,垮下脸,皱着眉头嫌弃地从他身上离开,靠在床头点燃手中的烟头。他缓缓睁开眼,迅速将衣服穿上,蜷缩在角落,抱住自己,眼里满是绝望和痛苦的黑,他咬着下唇,忍不住攥紧了手。“小姐!周先生醒过来了!”一道激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房间内的安静。“予,予阳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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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傅西洲被迫承受着唐柠。
女人性感嘤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看向他的黑眸充满厌恶。
“三年前是你不要脸,在我和予阳的订婚宴爬上我的床,害得他出车祸变成植物人!你不是最喜欢做这种事了么,怎么还有脸哭!”
女人毫不怜惜的动作疼得他眼角落泪。
唐柠发了狠,傅西洲吃痛,摇头否认,忍不住呼出声,“啊—”
声音难听刺耳,像没调音的大提琴被强行拉出来的杂音,撕扯着嗓音。
傅西洲是个哑巴。
唐柠瞬间没了欲望,垮下脸,皱着眉头嫌弃地从他身上离开,靠在床头点燃手中的烟头。
他缓缓睁开眼,迅速将衣服穿上,蜷缩在角落,抱住自己,眼里满是绝望和痛苦的黑,他咬着下唇,忍不住攥紧了手。
“小姐!周先生醒过来了!”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房间内的安静。
“予,予阳醒了?”
唐柠眸色发亮,手止不住的颤抖,指尖的烟灰掉落在手背上,烫出小水泡,他都没发觉,他眼眶倏地一红。
立刻套上衣服焦急冲出去,刚打开门,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傅西洲时瞬间收回了眼中所有的温情。
唐柠走过去狠狠掐住他的下巴,眼中充斥着愤怒,厉声道:
“不准在予阳面前提起我们的关系!收拾好你的行李立马搬去阁楼住,你私自买的那些劣质绘画颜料最好全部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脏东西伤到予阳一毫,我让你付出百倍的代价!”
“像你这种自甘下贱的人,就该永远活在阴沟里,什么都不配拥有,起来把这里打扫干净!一粒灰尘都不能有。”
话落,唐柠大力将傅西洲甩开。
他不是下贱的人,他不是!
他一身狼狈的跌倒在地上,咽下涌上的苦涩。
周予阳,他心尖尖上的人。
三年前傅家破产,傅父找到了私生子的他,带着他混进唐柠和周予阳的订婚宴,给唐柠下药,亲手把他送进了他的房间,逼迫他和唐柠发生关系。
当晚他们的床事被所有人撞见,唐家沦为了背信弃义的笑柄,周予阳受不了刺激,崩溃地从婚礼上离开,当场就出了车祸。
成为植物人整整三年。
迫于外界的舆论唐柠被迫和他结婚,傅父以为唐家看在他的面上,会注资。
可唐柠手段残忍,以雷霆手段,直接让傅家破产,傅父受不了跳楼而亡。
因为周予阳出车祸,唐柠把所有恨发泄在他身上,要他赎罪。
让他在日日跪在周予阳的病床前,直到膝盖跪烂。
后来,他喝醉酒强要了他,便日日折磨他,羞辱他,用最卑劣的话攻击他。
现在,周予阳醒了,他的罪也该清了吧。
傅西洲拿出手机,给唐柠的死对头白露发信息:
[周予阳醒了,我的罪应该还清了,你上次说帮助我出国进修,还算数嘛?]
白露回复得很快:[算数,不过我看中的是你的价值,半个月后有一场绘画比赛,如果你赢了,我会帮助你假死离开,要是输了…]
[好,我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谢谢你。]
发完消息,傅西洲眼中多了几分光亮,他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了,他想光明正大的活着!


傅西洲撑着疲惫的身体,把这里收拾得干净,路过隔壁的时候,透过缝隙看到了周予阳。
他刚醒过来,身形消瘦,身上穿着的病号服像超大号似的,脸色是病态的苍白,眼里却充满明媚。
如果不是他父亲,周予阳和唐柠这对有情人早就终成眷属了,他们相爱多年,大学刚毕业就准备结婚。
是他们傅家…毁了他。
“阿柠,他是?”
周予阳声音温柔,嘴角挂着笑意,抬眸看着傅西洲。
傅西洲听到声音,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立马羞愧地低下头,他不敢看他,唐柠有句话说的没错,他对不起周予阳。
他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被唐柠拉住,将他甩到周予阳面前,用讥讽地声音道:“他啊,一个伺候你的哑巴,佣人而已,当狗一样使唤。”
唐柠脸上充斥着嫌恶,
周予阳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他:“阿柠,你别这样对残障人。”
傅西洲生怕他想起来什么,低着头愧疚的躲在唐柠身后不敢露脸。
“没事的,我不吃人。”
周予阳声音极轻,伸出瘦弱的手将傅西洲拉过去,眼睛撇到他脖子上的红痕那刻,倏地凝固住,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和妒色,被他遮掩得很好。
他强行露出笑意,开口道:“阿柠,我想吃我们大学门口那家糖水了,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唐柠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宠溺的捏了捏他的脸,“好。”
周予阳看着唐柠的背影离开,嘴角的笑瞬间消失,冰冷开口:“你能推我出去看看外面嘛?”
傅西洲连忙点头,扶着他从床上起来,推到楼下等草坪上。
外面的阳光很大。
周予阳闭上眼睛,脸上露出甜蜜的笑意:“我和阿柠当年爱得热烈,准备毕业就结婚。”
“他会提前半年给我准备生日礼物,知道我讨厌烟味便戒了烟,甚至和我穿幼稚的粉色情侣装,你看不出来吧,他那么冰冷的一个人也会吃醋,当年为了我孤身潜水500米只为取我落下的戒指,我们当年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话落,周予阳哽咽起来,掩面哭泣。
傅西洲每听他说一句,脸色就白一分。
他愧疚的看着他,知道他看不懂手语,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字,笨拙的安慰他:[一切都会好的,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而他,就该生活在烂泥里。
周予阳没有理会他,嫌弃地推开他的手,脸上的温柔被算计代替,“回去吧。”
傅西洲悻悻的收回手,将他送回去。
回到狭小的阁楼,这里密不透风,他将他母亲的遗物收拾好,半个月后他一定要彻底离开这里。
“砰!”
破烂的木板门从外面踹开,摇摇欲坠。
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臂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他被一股大力甩开,猛地撞到墙上。
“傅西洲!我警告过你不要告诉他我们的关系,你为什么还要还要这样做!”
唐柠深邃的眼睛里充满恨意,他伸出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三年前你们父子毁了予阳!现在他刚醒,你就要逼死他嘛!”
“啊-”
傅西洲呼吸急促,拼命地摇头,脸上涨红,用力拍打他的手,他听不懂他说什么。
唐柠像头暴怒的狮子,提着他的后脖颈来到周予阳的房间里,将他扔在地上,“跪下给予阳道歉!”
“阿柠,不怪他,他说得对,你们已经开启了新的生活,我不应该醒来打扰你们,错的人是我,我该死!”
周予阳毫无血色地坐在床上,手腕上被白布缠绕,鲜血透过白布渗出来,病弱的脸上满是泪痕,“阿柠,你已经结婚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就让我去死吧!我求你了......”
听着他的话,傅西洲的脊椎窜上一股寒意,整个人如石雕般凝固,脸色唰的一下褪去所有血色,他没想到刚才还是和善的人竟然换了一副面孔,心中对他的愧疚消失了大半。
他忍着身上的疼痛,说不了话,只能拼命地比划。
[不是我,我没说过这句话啊!]
又怕唐柠不想听他解释,他焦急地把手机拿出来在备忘录上打字,急的眼眶含泪:[我没说过!我真的没有。]
啪嗒!
手机被唐柠夺走狠狠摔在地上,“狡辩什么!不见棺材不落泪,傅西洲,你的卑劣行径我早就知道,本以为三年了你会改,没想到变本加厉!”
唐柠拿出监控视频,上面显示的是他给周予阳看了什么东西后,周予阳回到房间割腕自杀。
傅西洲哭的撕心裂肺,拼命摇头,他是个哑巴没办法巧舌如簧替自己辩解,急的团团转,“啊-啊-”
“阿柠,你不要这么说他,西洲很好,他现在是你的丈夫,你要跟我保持距离才是,别让西洲伤心。”
周予阳眼里含着泪花,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只要我死了,你们就会幸福美满,这样我也就没了遗憾。”
话落,他拿起桌上的刀要插进胸口,被唐柠拦住扔在地上,“予阳,该死的人是他!来人,把他拉下去跪着!”
傅西洲被押到楼下鹅卵石地面跪着,尖锐僵硬的石面磨着他的肌肤,疼得他眉头紧皱。


不知跪了多久,傅西洲神色迷离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看到唐柠那张脸,清晰的下颌微抬,五官凌厉,那双漆黑的双眸却冷得像猝了一层冰。
他捂着肚子淡淡道:
“我怀孕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你的孩子不配从我肚子里爬出来!有你血脉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出来的话也染着一层毒。
傅西洲身子僵住,不自觉的看向她的肚子,泛着苦涩,她竟然怀孕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个孩子是世界上唯一和他血脉相连的人,可惜他不该来的。
“可是唐总,傅先生常年服用药物导致身体不好,如果这个孩子没了,估计傅先生这辈子都很难有孩子。”私人医生出声劝告。
唐柠不在意的冷笑,“那又如何,他这种心机深沉的人配当父亲嘛?生出来的孩子恐怕跟他一个货色。”
傅西洲轻咬下唇没说话,低着头,摸着他母亲给他留下的手镯,强行忍着眼泪,还有半个月,他一定可以离开这里。
再坚持坚持。
“把你手上这个手镯拿出来,予阳说是开过光的,因为你他不吃不喝,晚上还做噩梦,这个镯子给他。”
唐柠攥住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将手镯扯了过去,傅西洲脸色一变,连忙抓住镯子。
“松手,当初你爬上我的床那么不知廉耻,害得予阳变成植物人,现在想逼死他,区区一个镯子都不愿意给?”
她的脸冷了下来,黑着脸夺过他的手镯,傅西洲却紧紧攥着不放,像头倔强的小驴,他眼睛异常坚定,死活不放手。
这是他母亲留给仅存他的遗物,他不会给!
他知道当年是他对不起周予阳,可是他已经为此赎罪三年。
门从外面被推开。
周予阳皱着眉头走进来,见状出声道:“阿柠,我说了别这样对西洲,人都有嫉妒心,怪我,看到这个镯子只是随口提了一嘴你就放在心上了,我不想因为我你们吵起来。”
“予阳,不用替他说话,你善良,可他不是!竟然还敢觊觎唐家女婿的位置,想逼死你,如果不是被迫的,我根本不会嫁给他!”
周予阳眉眼柔和了下来,拉住唐柠,抱住她的腰肢,柔声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心情好些,只要你别为难他,我心情就会好,西洲没你想得那么坏。”
傅西洲身子冰冷极了,像被一只毒蛇缠上,紧紧缠绕着他的脖子。
如果周予阳昨天没有陷害他,听到这句话,他一定会十分感激,更加愧疚。
傅西洲一时没注意,镯子被唐柠夺走,套在了周予阳手上。
“区区一个破镯子,不知道傅西洲在珍惜什么!”
“好了好了,这个镯子我不要,西洲还给你。”
周予阳笑着将镯子拿出来递给傅西洲,他背对着唐柠,嘴角勾着恶趣味,刚递过去的瞬间,狠狠扔在地上。
啪嗒一声,镯子碎了。
尖锐的碎片划伤周予阳的腿,渗出毫米血丝。
唐柠脸色微变,一把将傅西洲推开,怒声呵斥:“滚!”
她如临大敌,连忙将他扶到床上,“予阳,疼不疼,你没事吧?”
周予阳得意的笑了笑,“小事,瞧把你紧张的。”
傅西洲不顾身体的疼痛感,跪在地上把破碎的镯子一片片捡起来,无声的哭泣。
当年他是有错,可是他也是受害者,赎了三年的罪!
没等他全部捡好,碎片就被唐柠踹开,他被扔了出来。
“你就是诚心克予阳的,给我滚下去跪着!”
傅西洲缩在角落里,唐柠折磨他,他没哭,跪到膝盖红肿,他也没哭。
三年来他第一次哭,他蜷缩在角落泣不成声。
“喵~”
突然间一只的流浪猫躲在暗处,睁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他。
流浪猫瘸了两条腿,毛发却被打理得很好。
他和这只猫似乎有共性,身体残缺寄人篱下,苟延残喘的生活。
傅西洲心一软,将口袋里的香肠送到它面前,揉了揉它的脑袋。
他没想到的是。
第二天周予阳却因为急性过敏进了医院。
原因仅仅是因为一根猫毛引起的过敏。


“让开!予阳你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马上,你再坚持坚持…”
唐柠满眼通红,颤抖着声线低声祈求,紧紧地扶住周予阳往外冲出去。
“阿柠,别皱眉,我没事的。”周予阳的声音像羽毛似的轻飘飘,“就是急性过敏而已,没想到我现在这么脆弱了,连猫毛都碰不得。”
唐柠神色一怔,“什么猫毛?”
周予阳还想说些什么,没坚持住脸色苍白,倒在他怀里。
唐柠扭过头对着管家吩咐,黑色的眸子沉得可怕:“去给我查!”
猫毛?
正在一楼给唐柠熨烫衣服的傅西洲闻言,手一抖,滚烫的温度印到他手上,疼得他直皱眉头。
莫名的,他心头慌乱,连忙跑去洗手池反复将手清洗干净,明明昨天他有洗澡的,连身上的衣服都换得干净。
他只是摸了一下,怎么会导致周予阳急性过敏呢?
突然间。
门被打开闯进来几个黑衣人,管家吩咐着把傅西洲押下去跪着。
“傅西洲!”
唐柠声音冰冷宛若从地狱爬上来的,眼底翻涌着恨意。
她掐住傅西洲的下巴,“你就是这样赎罪的?一次次置予阳于险境,你的心机简直令人发指!因为你予阳猫毛过敏进了医院,现在你满意了?你满意了!!”
她抽回手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甩开傅西洲。
“房子里有监控,你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昨天你摸了一只流浪猫敢否认呢?”
傅西洲抓住唐柠的裤腿,抬起湿润的眸子,慌忙比划:[我没有,我摸完猫过后有把手洗干净,身上的衣服也都洗干净,这不是我干的!]
三年前唐柠想知道傅西洲表达的意思,特地去学了手语,所以知道他表达的意思。
唐柠没理他的辩解,把他拉过来甩在地上,将一块牌子砸在他身上,紧绷着脸道:“像你这种死不悔改的人,就该将你的傲骨折断,起来拿起这个牌子,一跪一叩首,围这院子跪九十九圈,好让所有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白色的牌上写着:我是罪人!我该死!
傅西洲屈辱的摇头,他没错,为什么要跪!眼睛倔强极了。
“不跪?来人去把他那些画全部毁了!”
傅西洲瞪大了眼睛,焦急地拉住他,比划手语:[我跪!我跪!]
他将牌子举起来,屈辱地折腰,烈日下,地面滚烫,一跪一叩首,鲜血染红了黑色的油柏路。
他脸上的血色一寸寸消失干净,肚子的坠痛感越来越强烈,他颤抖着身子,擦去额间的冷汗。
再坚持,这个牢笼他一定要逃!
在他跪到第五十圈时,周予阳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他担忧地看着傅西洲,眼底浮现一抹嘲讽:“阿柠我只是轻微过敏,西洲这么跪着,留疤怎么办,万一伤到骨头就更不好了。”
唐柠宠溺地扑进他怀里,“他这种人死性不改,三番四次害你,就该得到惩罚!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善良的。”
周予阳羞涩地笑了笑,“你可别夸我了,我也有缺点好不好!对了,三年前我们说好的在屋子里弄一个花房你还记得嘛?你知道的,我最爱花了!”
“我觉得那个阁楼就很不错,温室适合养花,阿柠你觉得怎么样?还是算了,毕竟西洲住着呢。”
唐柠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尖:“管他做什么,来人把傅西洲的东西搬去地下室。”
“这…我去帮忙,西洲的东西可不能磕磕碰碰了!”
周予阳得意地看了傅西洲一眼,他要一点点把傅西洲的生存空间缩小。
阁楼的环境并不好,角落甚至滋养了霉菌,他随意翻开傅西洲的画册,眼中翻涌着妒色,倏地,一张诊断书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唐柠竟然怀了傅西洲的孩子!
他大力攥着纸张,将诊断书揉碎,扔进了垃圾桶,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室外的温度极高,傅西洲依旧跪着,他的双膝早已经搓烂血肉模糊,那双手也磨破了皮。
“傅西洲,听说你母亲是小三你是个私生子?”
周予阳嘴角挂着讥讽地笑,“果然有个当小三的妈就是不一样,儿子在人家订婚宴当天爬上女主角的床,傅西洲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傅西洲停下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从没想到一个人的脸可以变得这么快!
他强行咽下这口气,在这里和他计较,他不会有好果子吃。
周予阳却一步步靠近他,面容狰狞:“你的孩子跟你和你妈妈一样都是下贱东西,你的血脉不配从阿柠肚子里爬出来。”
他猛地攥着傅西洲的手将他拖到泳池边,目光却注意着后方。
傅西洲忍着双膝传来的疼感,挣扎着想甩开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倏地,周予阳大力将他拽进了水池中,两人双双落水。
掉下去之前,周予阳惊恐的大喊:“西洲你为什么推我!”
唐柠手里还捧着新鲜的玫瑰,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予阳!”
她连忙让所有人跳下去救周予阳。
很快,周予阳被带上岸,她心疼的抱着他:“予阳你没事吧!”
周予阳抱着她的腰肢放声哭泣:“呜呜…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害怕,我刚才西洲说他不舒服,我看他可怜,想扶他过来休息,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又搞砸了,我好笨!”
“什么…不怕,我在!”唐柠抱着他,眸光却转向在水中扑腾的傅西洲。
她正准备说什么,周予阳紧紧抱住她不松手,开始哭泣:“我好害怕…阿柠你别走!”
她的目光立马收回。
傅西洲吊着一口气,自己从水池里爬了上来,身下流淌着大片血迹,血腥味儿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
他趴在草坪上,虚弱的眼睛却异常坚定,他要好好活着,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眼角无端滑落一滴泪。
“别看,会脏了你的眼睛。”
唐柠捂住周予阳的眼睛,嫌恶地看着傅西洲:“活该!害人终害己,来人,把这里打扫干净,别让予阳闻到臭味!”
听到这话,傅西洲心尖颤抖,痛苦的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傅西洲发现自己还躺在泳池边上,从昨晚到现在躺了一夜,没人管他。
他身下的血迹早已经干涸,身上的衣服又黏又湿,而周围的血迹被清理干净。
他咬着牙,强行撑着身子起身朝着室内走去,他要换衣服,去医院,他要自救。
傅西洲咬着下唇,膝盖传来的刺痛感,让他每走一步就像走在刀尖上,疼的他直冒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受了一晚上的冷风,此刻的他浑身发烫,内热外冷,身体各个部位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如果不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他早就晕死过去了。
来到浴室,一头栽进温热的浴缸里,他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换好衣服。
傅西洲立马来到医院,想走到急诊室眼前却发黑,浑身发抖,身子瘫软坐倒在地。
“先生,你没事吧?”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子注意到他的情况,焦急地将他扶起来,正准备带他去急诊室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推开。
傅西洲落入唐柠的怀抱,她沉着脸,深邃的眸子猝了一层冰:“你做什么?”
“我看这位先生的情况不太对劲,想送他去急诊室。”女子解释道。
唐柠莫名的有些不悦,蹙着眉头:“我是他妻子,我会送他过去。”
傅西洲睁开微弱的眼睛,看清来人连忙推开他,可惜力气太小,引起了唐柠的不悦。
“傅西洲你装什么?”
他摇头,浑身难受的厉害,没空和她辩驳,撑着病体想往急诊室去,眼前突然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傅西洲!”
唐柠顾不上其他,连忙抱住他,这才发现他浑身滚烫的体温,烫到差点把他灼热,
傅西洲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他的才心落到了地上。
看着面前白色的调羹,他愣了愣。
唐柠正坐在他的病床上,手里端着粥,看样子是在喂他。
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不是向来讨厌他,厌恶他,恨不得他去死么?
“这是予阳剩下的粥,他喝不完舍不得扔,我才拿来给你喝的,你可不能死,还得给予阳赎罪!你也就这幅身体有价值。”唐柠解释道。
“既然醒了,就自己喝!”
唐柠抿着唇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神色冷淡,厉声呵斥:“傅西洲,予阳温柔善良,本就是你对不起他!你肮脏的心机别用在他身上!你永远都欠他三年,你要用十年的时间给他赎罪。”
傅西洲咽下喉咙中的苦涩,闭上眼睛,偏过头不理会她,双手被他紧紧攥住。
倏地,他摸到了手臂上的红点,他焦急的掀开衣袖,大片大片的红点在他身上蔓延,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慌张地看着唐柠,比划道:[你给我喂了什么?]
“海鲜粥啊,怎么了,你又在装什么?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把戏!”
话落,唐柠紧绷着脸离开。
“啊—”
傅西洲痛苦地捂着喉咙,额头上的青筋凸起,他海鲜过敏非常严重,唐柠竟然给他喂了海鲜粥?
他想要他命么?
傅西洲拼命地摁下铃,看到鱼贯而入的医生和护士,他奋力的呼救。
“病人出现呼吸衰弱状况,身上莫名其妙冒出红点,快送去手术!”
医护人员推着傅西洲,准备推手术室时,迎面就看到唐柠推着周予阳过来,她满脸焦急:“予阳刚才从床上摔下来了,扭到脚了,先救予阳!快啊!”
医护人员立即说道:“唐总,傅先生出现呼吸衰弱症状,有可能危及生命!请先让傅先生进行手术。”
“他装的!他仗着自己是个哑巴,向来会装可怜,装弱者,不要相信他,他哪里有什么病,都是故意博取别人同情的!”


傅西洲意识渐渐变得朦胧,听到这句话,他眼角缓缓流下泪水。
周予阳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皱着眉头故意挤出几滴泪水,皱眉道:“嘶—阿柠,我没关系的,只是脚扭伤忍忍就好了。”
他的模样让唐柠心一软,心疼地道:“不用说了,先给予阳治疗!”
唐柠下了命令,崴了脚的周予阳被推进了急诊室,而过敏严重的傅西洲被随意搁置在走廊。
唐柠看着脸色煞白的傅西洲,冷着脸不悦地质问道:“傅西洲你故意装什么!赶紧起来不要浪费公共资源!”
见傅西洲没理她,她再次开口嘲讽:“你的手段还真是低级,以为装可怜就可以引起我的同情么?呵!别装了,赶紧起来,你欠予阳的还没有还清。”
见傅西洲的脸色逐渐变紫,唐柠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她狐疑地弯下腰看他的脸色。
连忙掀开遮住他的被子,他身上蔓延着密密麻麻的红点映入他眼帘,唐柠脸色一变,“傅,傅西洲!”
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的呼吸越来越薄弱,这一刻她才相信傅西洲是真的出事了。
“医生!医生!快,快送他去急诊室,傅西洲出事了!”
唐柠慌张的叫喊,冰冷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属于他的担忧。
正在检查扭脚的周予阳被推了出去,他苦着脸,却故作大方:“阿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他是撒谎的嘛。”
唐柠看着急诊室亮起的灯,回答道:“不是!”
说完她才意识语气生硬,她看着周予阳委屈地模样有些懊恼,柔声安慰:“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予阳低着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出来,嘴角勾着坚强的笑意:“他是你的丈夫,你担心情有可原,可是…如果不是他,和你结婚的人是我啊!”
“如果不是他我不会成为植物人,我真的很羡慕他每天那么自由,做自己热爱的绘画,阿柠,我竟然有些讨厌他,我不该生出这种心思的,我太坏了。”
唐柠将他拥入怀中,发觉到刚才自己有些过了,她伸出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柔声轻哄:“本来就是他的错,是他心机深重,你生出这种心思无可厚非。”
周予阳抬起头看他,笑了,“真的嘛,那,阿柠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嫁给…”我。
最后一个字周予阳没有说,唐柠也明白。
现在他醒了,一切都该拨乱反正,自从他醒来后,唐柠从没提过这件事情。
她喉咙滚了滚,漆黑的双眸又深了几分:“傅西洲他欠你的,必须要十倍偿还,好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
听着唐柠的答案,周予阳垂下眸子,遮掩脸上的妒意。
傅西洲再次醒来已经是五天后了。
察觉到自己昏睡太久,他猛地坐起来,焦急的打开手机,看到显示的时间松了一口气,今天刚好是比赛的日子。
来得及,还有3个小时,掀开床被,傅西洲忍着身上的痛感,回到地下室将自己画了几个月的画拿出来,匆忙地赶往比赛场地。
这幅画对他来说是新生,他只能赢。
当画成功交到工作人员手里,他从未像现在这一刻那么安心。
这次比赛评委现场点评,请来的都是国际上的大师,专业性极强,傅西洲紧张地坐在选手席位。
双手焦急地反复揉搓,不知过了多久,工作人员才带着选手来到座位席正式宣布结果。
傅西洲掌心冒汗,焦急等待,心里暗自祈祷,直到看到他的那幅画展现在冠军席位,他脑中紧绷的弦彻底断开。
他浑身颤动眼角落下泪,他那幅画的名字叫新生。
当主持人宣布冠军的获得者时傅西洲愣住了。
“有请我们这幅画的作者周予阳先生!”


他蹭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台的周予阳,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拼命往台上冲。
却被保安拦住,他瞪大了眼睛,发着嘶哑的声音:“啊-”
他慌忙地比划着手语,崩溃了:[这幅画是我的,是我的,不是他的!我有证据,有手稿!]
但是没人能看懂他的手语,他转身找到白纸,迅速在写上几个字:[这幅画是我画的,我有证据和手稿,根本不是周予阳的!]
傅西洲举着白纸,无声的怒吼,主办方以为有人来闹事,几个保安抓住他想把他扔出去。
这边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周予阳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傅西洲狼狈挣扎的模样,嘴角勾着讥讽地笑意:“这幅画是我的原作,我也不太懂,那位先生写得那些字是什么意思?我有手稿还有证人。”
随即他将早就准备好的手稿摆了上来,至于他说的证人,自然是主办方之一的唐柠。
“这幅画的确予阳画的,来人,把闹事的人轰出去!”唐柠护着周予阳,敌视地看着傅西洲。
傅西洲泪流满面,他想为自己辩解,可话到嘴边只能发出难听的啊音,没人相信他,没人愿意听他说。
这幅画明明是他的啊!
被扔出比赛现场后,他趴在地上心如死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眼底的希望一点点幻灭。
熟悉的鞋尖出现在他眼前。
唐柠蹲下身看着他,“你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给予阳赎罪,这是你欠他的!当年他接到国外顶尖offer,因为你他在床上躺了三年!失去了原本美好的光明。”
“痛嘛?在他身上的痛你要承受百倍!你不配生气!”
傅西洲听着耳边的话,置若罔闻,他从来不敢跟他置气,这是第一次。
唐柠看着他的模样,心里莫名的酸胀,她不屑细想,转身离开。
傅西洲缩在角落,那双倔强的眸子早已褪去,只剩下绝望,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似乎跳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临了,他给白露发去信息:[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对面秒回:[我永远不会对你失望,那幅画是你的我知道,我已经给你了安排假死,再坚持最后一天,明天你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
白露那句话给了傅西洲定心丸,让他枯萎心再次长出希望,他激动的手足无措,连连感谢她。
回到地下室,他赶忙把母亲留给他的东西收拾好,至于其他的东西没必要。
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不多,被周予阳弄坏的镯子,一条老式红围巾,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口袋装着他母亲唯一的照片,那是他坚持活下去的动力,他的精神寄托。
可傅西洲翻遍了整个地下室都没有找到围巾,他明明放在箱子里的,怎么不见了?
该不会是落在阁楼了吧?
他焦灼地走出去,看到熟悉的那抹红顿住。
周予阳坐在草坪上,手里拿着剪刀一点点地剪着围巾,把它分段,扔进火里。
傅西洲攥紧了手,浑身的血液涌上脑门,气的他眼前一黑,他冲过去将周予阳狠狠撞开,不顾火的灼伤,将残缺的围巾从里面拿出来。
然而围巾早就被烧成黑色的渣,照片只剩下白色的一角,滚烫的温度在他手上烫出白色水泡。
傅西洲痛苦捂住眼睛,忍不住自责,他连母亲仅存的遗物都护不住。
“傅西洲,你那个短命的小三母亲留下的遗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周予阳挑了挑眉头,神摊开手无所谓道,“你的东西我会一个个全部毁掉!是不起很生气?谁让你占着傅先生的位置不放!”
“阿柠不和你离婚!我也是没办法了,你鸠占鹊巢,我也报复回去,明天我就要和阿柠去国外领奖,领的是你梦寐以求的奖!”
傅西洲暴怒,睁着猩红的眸子瞪他,对着他的脸狠狠甩了一耳光,力气大到指尖发麻。
他从未像现在一样痛恨一个人,就算三年前是傅家对不起他,可是他为此赎罪三年遍体鳞伤,为什么不放过他,要把他逼进绝路!
周予阳身子瘦弱被他打倒在地,脸上印着鲜红的巴掌印,眼里却闪着得意神色。
“傅西洲!”唐柠从身后赶来,大力推开他,将周予阳扶起来,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水来,“为什么你这么倔,死不悔改,一而再再而三欺负予阳,既然如此,来人,把他拖下去,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身后的保镖将傅西洲押下去跪着,手臂粗的藤条如雨点般抽打在他身上。
打的他皮开肉绽,裸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他倒在地上,浑身发抖,指尖紧紧抓着地面,眸子依旧倔强不认错。
最后一鞭落下,唐柠不咸不淡地看着他:“不认错?那么明天继续打。”
话落,他像垃圾似的被扔进地下室,鲜血的气味让黑暗中的老鼠格外兴奋。
他痛苦的喘着气,任由意识被黑暗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手机不断铃响,他的意识才被拉回来,眼前出现光亮,他偏过头奋力将手机拿过来,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白露:[你假死的尸体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出来了!]
他心尖一颤,眼前变得越发清明,不顾身上的疼痛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每走一步都是斑驳的血迹。
拿起收拾好的东西缓缓走出地下室,外面白露已经安排好,大门开放,没有守卫。
傅西洲眼眶通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彻底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