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篇小说 其他类型 顾亦凌温芷写的小说风起勿忘我
顾亦凌温芷写的小说风起勿忘我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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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塔推塔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亦凌温芷的其他类型小说《顾亦凌温芷写的小说风起勿忘我》,由网络作家“推塔推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温芷被激烈的打砸声吵醒。她打开卧室门,看见客厅的东西几乎都被顾念砸了,其中就包括她和顾亦凌的婚纱照。顾亦凌只是陪着笑,生怕再惹怒她。“砸,随便砸,你能消气就好。”顾念被他的话逗笑,这才瘪着嘴坐下来。顾亦凌立刻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我的宝贝,你生气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顾念冷哼着将后背对着他。“我要打孩子,你偏不让打,难道让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是私生子吗?”“总不能让你和嫂子离婚,娶了我吧?”整个客厅突然死一般寂静。顾亦凌神情有些烦躁,陷入沙发靠背上,拿出火机点了一根烟。第二根,第三根......直到包里最后一根烟燃尽,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我要和温芷离婚,请各位族老来做见证。”温芷猛地转身躲进房间,死死咬住虎口,不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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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芷被激烈的打砸声吵醒。
她打开卧室门,看见客厅的东西几乎都被顾念砸了,其中就包括她和顾亦凌的婚纱照。
顾亦凌只是陪着笑,生怕再惹怒她。
“砸,随便砸,你能消气就好。”
顾念被他的话逗笑,这才瘪着嘴坐下来。
顾亦凌立刻上前,将她搂进怀里。
“我的宝贝,你生气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顾念冷哼着将后背对着他。“我要打孩子,你偏不让打,难道让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是私生子吗?”
“总不能让你和嫂子离婚,娶了我吧?”
整个客厅突然死一般寂静。
顾亦凌神情有些烦躁,陷入沙发靠背上,拿出火机点了一根烟。
第二根,第三根......
直到包里最后一根烟燃尽,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我要和温芷离婚,请各位族老来做见证。”
温芷猛地转身躲进房间,死死咬住虎口,不让自己哭出声。
可手掌鲜血淋漓的疼痛,却不及心底的万分之一。
很快,到场的不止家族的长辈们,还有许多记者。
当着众人的面,顾亦凌将一份离婚协议书递到温芷面前。
随后低声在她耳边说:“阿芷,你配合我演场戏,等念念的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复婚,起码让孩子有个合法的身份。”
她没有犹豫,接过笔便签下名字。
按手印时,面对顾亦凌递过来的印泥,她没有接,而是咬破食指。
以血为印,为他们的婚姻彻底划上句号。
顾亦凌看着她那决绝的动作,眸间闪过一抹烦躁,薄唇也不由得紧抿。
但很快就被顾念的欣喜的怀抱冲淡。
就在这时,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叔公沉声道:“亦凌,当初你可是气死你父亲,都要和温芷结婚,当时你立下誓言,日后若是主动提出离婚,便要受家法五十鞭,你可记得?”
顾念慌了,担忧地看向顾亦凌。
“哥哥,要不算了,五十鞭,会要了你的命的......”
顾亦凌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随即他毫不犹豫脱下昂贵的衬衫,露出精壮的上身,声音决绝。
“动手吧!”
沾着水的马鞭撕破空气,狠狠抽在顾亦凌的后背上。
仅是第一下,便是皮开肉绽。
“呃......”顾亦凌咬着牙,脊背挺得笔直。
一鞭又一鞭下去,他的后背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温芷静静地看着那翻飞的血肉,曾经的回忆也涌入脑海。
他第一次带她回顾家老宅时,顾老爷气得举起拐杖狠狠砸向她。
顾亦凌硬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挡下那一击,被打得头破血流。
可他依旧执着,双眸赤红,朝着他父亲嘶吼。
“我顾亦凌此生只娶温芷一人,不行你就打死我!”
如今,他为了娶另一个女人,也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五十鞭结束,温芷淡如止水地吞下第四颗药丸,转身离去。
可刚走到门口,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一拥而上,将温芷围在中间。
“你个贱人!”为首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还记得我吗?当年我在酒场,就因为多看了你一眼,就被剜掉一只眼。”
另一个少了三根手指的男人阴毒一笑。“还有我,你个卖酒的婊 子,不就摸了你一下,结果我三根手指没了。”
“我呢?我不过说你配不上顾少,是拜金女,结果我家公司被搞破产,我爸妈也跳了楼!”
温芷浑身僵冷。
她知道这都是当初顾亦凌为了维护她做的。
如今她成了弃妇,这些人就全都来报复。
“今天我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独眼男人摔碎酒瓶,猛地扎向温芷的嘴。
“啊!”锋利的玻璃割破她的嘴唇,牙齿也被生生撞掉几颗。
“臭婊 子,看你还牛不牛!”
缺指男人暴力地撕开她胸前的衣襟,捡起玻璃碎片就往她胸前捅去。
“噗嗤!”
鲜血瞬间涌出,痛得温芷浑身颤抖。
“愣着干嘛,快拍照啊,让大家看看顾少不要的破鞋是什么下场!”
闪光灯疯狂闪烁,对准了温芷的狼狈。
剧烈的恐惧激发了温芷的求生欲,她回头绝望地朝别墅里大喊:“来人啊!”
别墅里,满背是血地顾亦凌抱紧了顾念,带着前所未有的喜悦。
“念念,我终于......能娶你了!”
隐约间,他似乎听见了温芷的哭嚎声,下意识朝门口看了一眼。
只是周围的起哄声瞬间拉回他的思绪。
“亲一个,亲一个!”
顾亦凌收回目光,不再理会那究竟是什么,俯身吻下顾念的唇,温柔又缱绻。
温芷彻底绝望,生出一丝狠意,猛地拔出胸前的玻璃碎片,疯狂对着他们挥舞。
“来啊!一起死啊!”
见温芷实在太过疯癫,加上害怕顾亦凌发现,这些人骂了声晦气后,转身离去。
温芷回过神后,猛地扔掉手中的玻璃碎片,跌跌撞撞朝外跑去。
日光照在她满是血污的身上,她掏出第五颗药丸,带着血和泪吞下。
趁着意识还算清醒,她拦了辆出租车,对着司机说:“去机场。”
坐上座位的那刻,迟来的药效铺天盖地袭来。
往日所有的美好和屈辱从她脑海一一闪过,如同走马灯一般。
相识,相恋,婚礼,行星,岛屿,儿子......
再然后是背叛,争吵,鲜血,骨灰,痛楚,鞭刑......
无数记忆在头脑狂风中被强行撕 裂,剥离。
可她却从未如此轻松过。
顾亦凌,我会忘了你......
你也放过我吧。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再也不见。


温芷去了朋友的研究所。
朋友将药交给她的同时嘱咐她:“这个药分五次服下,喝够五次后,你才会彻底失忆。”
道谢后,温芷又买了一张飞往巴黎的机票。
做完这一切,她抱起儿子的骨灰罐回了家。
刚推开门,就看见顾亦凌坐在沙发上抽烟,眼神阴冷地盯着她。
“这两天你去哪儿了?我是不是说过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不等温芷回答,他的目光忽地落在她怀中的黑色罐子上。
“你抱着这个做什么?儿子怎么没跟你回来,还在医院吗?”
千言万语都堵在喉中,温芷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刚要开口。
“嘴唇怎么干成这样?”顾亦凌微微叹气,有些心疼地拿起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温水。
“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再说,乖!”
温芷看着他,麻木地顺从了。
下一秒,一股剧烈的灼烧感猛地从胃部炸开,紧接着,无数鲜血从温芷口鼻喷涌而出。
她吓坏了,惊恐地看向顾亦凌。
却见男人带着温柔笑意,俯身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
语气风轻云淡:“别怕,宝贝,只是让你吃点小苦头而已。”
“只有我跟念念说,她嫂子身体出了问题,她作为顶级营养师,才肯放下心结,同意住进家里照顾你。”
他顿了顿,将成了血人的她抱进怀里安慰。
“等孩子安稳生下来,我就送念念出国,你和儿子依旧是我的宝贝。”
温芷任由他抱着,浑身血液都冻僵了。
她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疯狂和偏执。
只是她没想到,为了给顾念一个不得不住进来的理由,这次他竟不惜给她下毒。
她再也接受不了,两眼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有意识时,她喉中一紧被一口血呛醒。
“嫂子没事吧!”
温芷虚弱地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
门口的顾念已经换上了温芷的居家服。
她忙将手中的餐盘放下,弯腰殷勤替温芷擦血,高耸的肚子仿佛刻意顶在温芷的胳膊上。
“要不是你身体不好,我才不住进来,嫂子你可得管好哥哥的嘴,他要是再敢提孩子的事,我立马就买机票回国外。”
识大体的语气,在温芷看来却是明晃晃的炫耀。
她淡漠地拂开她。“不需要。”
顾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忙将一杯奶递到温芷唇边。
“嫂子,你太久没进食了,肠胃虚弱,先喝杯我冲的奶粉吧。”
温芷偏过头,不想看那杯奶,更不想接受她的假好意。
可当想起顾亦凌那冰冷威胁的眼神时,她还是妥协了。
在她离开前,她必须陪他们演好这场荒唐的戏码。
温芷接过杯子,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一股极其怪异涩口的味道瞬间在口腔炸开。
不是奶粉的香甜,倒是充满了石灰的腥涩味儿。
温芷猛地僵住,一个可怕的念头几乎瞬间冒了出来。
她惊恐地看向顾念,声音都在颤抖:“你从哪拿的奶粉?”
顾念无辜地眨眨眼睛,指向她房间桌子上那个骨灰罐。
“那不是嫂子带回来的奶粉吗?”
“呕!”
温芷翻身跪倒在床边,手指疯狂地抠进喉咙深处。
胆汁胃液混着儿子的骨灰吐在地上,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撕 裂开来。
生理的恶心和铺天盖地的悲痛让她浑身痉挛,涕泪横流。
那可是......她儿子的骨灰啊!
那个女人居然让她把儿子的骨灰喝了下去!
温芷吐的狼狈,可顾念却被她这反应弄得羞愤无比,尖声质问道:“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滚!”温芷猛地抬头,抓起那个空杯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顾念。“你给我滚!”
杯子擦着顾念的大腿飞过去,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啊!”顾念尖叫着后退,顿时眼眶通红。
被惊动的顾亦凌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杯子破碎和顾念委屈无比的模样。
“念念!”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顾念,紧张地查看她的伤势。
确认没事后,他怒火中烧地看向温芷。
“温芷,你发什么疯,念念好心照顾你,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京圈谁人不知太子爷顾亦凌为娶一个卖酒女,竟将亲生父亲气得活活吐血而亡。
之后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不惜剃发为僧,守孝三年,力排众议将温芷娶进门。
她随口一句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便在她生日时以她命名买下一颗行星。
她喜欢雪,他便在私人岛屿上建造一座冰雪宫殿。
后来温芷生产时,因为难产,儿子刚出生就进了保温箱。
顾亦凌一步一叩首,磕的头破血流,求得高僧为儿子的长命锁开光,保佑他长命百岁。
可如今他却将儿子绑在手术台上,用活体解剖逼问温芷,他那怀孕的养妹究竟被她藏到哪里去了。
“阿芷乖,念念肚子里的孩子是我酒后的错误,我得负起责任。”
男人坐在她对面,漫不经心捻动手腕的佛珠,语气甚至带着入骨的温柔。
“再不说,我就先掏走儿子的肾,再是肝......最后是心。”
顾亦凌指尖所指之处,小小的身影徒劳地挣扎着,嘴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爸爸,小宝怕......爸爸......”
儿子的一声声求饶,却丝毫没唤回男人一丝怜悯。
温芷浑身僵冷,怎么也想不通。
得知顾念带球跑后,他将一切怪到她头上。
他曾给了她三天时间。
第一天,他让她主动把顾念找回来,她无动于衷。
第二天,他将她抵到墙上,声音带着淬骨的寒意:“一天过去了,你还在犹豫,看来需要点动力。”
第三天,也就是现在,为了逼她开口,要活剖了他们的儿子。
“顾亦凌!”温芷浑身都在颤抖。“他是你儿子,是你一步一叩首,磕得头破血流才求来佛祖保佑的儿子啊,你疯了?”
他微微俯身,眉眼覆盖上一层寒意,却依旧笑着说:“宝贝,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温芷望着这个曾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突然感到陌生无比。
也寒心无比。
她知道顾亦凌向来宠他那个养妹。
婚前就有人警告过她,她与顾亦凌那个国外留学的养妹长得太像了,小心当了替身。
她从未在意。
可没想到顾念一回国,两个人就滚到了床上,直到顾念肚子瞒不住了才被她发现。
虽然他百般解释只是酒后乱性,将顾念当成了她。
那现在呢?为了顾念的下落,要杀了他们的亲儿子。
见温芷闭口不答,男人眸中最后一丝耐心也燃尽。
“亲爱的如此冥顽不灵,是要害死儿子吗?”
说完他微微抬眸,示意手术台边的医生。
“不要!”温芷崩溃嘶吼,身体却被两个保镖死死钳住。
冰冷的刀刃划下的那刻,刺目的鲜血争先恐后地在温芷视线里涌出。
“我说!我说!”温芷抽泣着,所有的坚持,都在儿子绝望的嚎叫中彻底粉碎。
“顾念在城西的医院,她说不想破坏我们的婚姻,预约了下午的流产手术!”
顾亦凌霎时皱起眉,对着医生厉声喝道:“停手!”
随即他轻柔地将温芷扶起,眸中所有的阴鸷顷刻褪去,甚至扬起一个安抚且愉悦的笑容。
“宝贝,看你吓得。”
他伸出手,眉眼带着温芷熟悉的宠溺,捏了捏她冰冷颤抖的脸颊。
“我只是吓唬你而已,放心,儿子没事的。”
他连个交代都忘了给,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手术台上因失血过多而开始抽搐的儿子一眼,毫不犹豫转身离去,奔向他的“责任”。
“来人啊,救救我儿子!”
温芷扑上前,紧紧捂住儿子血流如注的伤口,温热的血不停从指缝溢出,怎么也止不住。
可无论温芷怎么哭喊,在顾亦凌的私人医院里,没有他的命令,一切都是徒劳。
温芷只能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颤抖着拨打急救电话。
十分钟后,其他医院的救护车终于赶来。
手术室的灯灭时,医生却推着担架车出来,脸上带着无尽的惋惜。
“太晚了,如果再早来十分钟,还有的救。”
十分钟......
温芷踉跄了一下,却强撑着没有倒下。
她哭嚎着将儿子死死抱在怀中,想要将最后一点体温渡过他。
没有用......
她只能无助地感受着,儿子的身体在她怀里一点点冰冷。
炎热酷夏,殡仪馆的停尸间却冷得吓人。
温芷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呆呆地站在儿子身旁。
浑身血液也仿佛在儿子死在她怀里的那刻,彻底流干了,也冻僵了。
“火化前还有家属要看最后一眼吗?”工作人员提醒她。
沉默片刻后,她掏出手机。
顾亦凌的电话接通那刻,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便传来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不管!这个孩子我必须打,他就是个错误,肮脏的错误!”
紧接着是拉扯的窸窣声,和顾亦凌的哀求声,带着她从未听过的,近乎破碎的焦灼和惶恐。
“别这样,哥求你了,别打掉咱们的孩子,哥哥会疯的。”
温芷自嘲一笑。
原来他也会为别的女人疯。
疯到杀死自己的亲儿子......
她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说。
只是平静地,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指尖在那个红色的挂断键上,轻轻一点。
所有的喧嚣,瞬间被掐灭。
她缓缓抬起头,最后贪恋地看了眼儿子安睡的模样。
随后黯然开口:“火化吧。”
沉重的炉门轰然闭合。
大火燃起的那刻,温芷拨通了医学博士朋友的电话。
“你以前说过,你成功研究了一种能让人忘记过去的药,可以卖给我吗?”
朋友声音带着诧异:“你要做什么?”
“我要忘记过去所有痛苦的回忆,离开顾亦凌!”


很快宾客们也都到了。
宴会上,顾念脖子上的永恒之心仿佛一种无声的宣告,引得宾客们纷纷窃窃私语。
“温芷的生日宴,永恒之心却戴在顾小姐脖子上,说明什么?”
“一个卖酒女,不过是靠着和顾小姐几分相像走了狗屎运,现在顾少玩腻了呗!”
“正主回来了,冒牌货的好日子也到头咯!”
温芷紧咬下唇,指甲嵌入掌心。
顾亦凌就站在不远处,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若放在从前,有人敢这样议论温芷一句,轻则要见血光,重则殃及家族。
可此刻,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目光一刻不离地追随着顾念的身影。
就好像,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一个宾客笑着向顾念敬酒:“顾小姐,赏脸喝一杯吗?”
顾念还未伸手去接,顾亦凌立刻上前,强势地将酒杯一推。
“念念怀孕了,喝不了。”
众人一愣,现场顿时再次陷入一阵窸窣的议论。
那位宾客立刻识趣地陪笑:“我的疏忽,恭喜顾少,恭喜顾小姐!”
一句句恭维声中,顾念反倒赌气地将顾亦凌推到一边。
“我又没打算留下这个孩子,怎么不能喝,别搞得大家都不高兴!”
顾亦凌脸色一沉,夺过酒杯,看也不看,直接塞到温芷手里。
“你替念念喝了!”
温芷浑身一僵,如同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
这场景何其相似,却又何其讽刺。
犹记得她卖酒时被人恶意灌酒,酒精过敏的她浑身起红疹,呼吸困难。
匆匆赶来的顾亦凌疯了般,不仅将那些人打成重度伤残,甚至连场子也砸了个稀巴烂。
他抱着几乎休克的她,心疼地眼泪都掉了下来:“有我在,谁再让你沾一滴酒,我要他的命!”
那泪水滚烫得仿佛就在昨日,可此刻,他却为了顾念,逼酒精过敏的她挡酒。
见她迟迟不动,顾亦凌不耐地皱起眉。
“怎么?之前卖酒的时候不是挺能喝的吗?现在装什么清高?”
“别忘了,当初为了娶你,我什么苦没吃过,现在让你替念念喝一杯委屈你了?”
两句话如同两个耳光,狠狠地扇在温芷脸上。
方才几个谄媚顾念的宾客立刻起哄上前。
“来来来,我帮帮顾夫人,不!温小姐。”
众人嬉笑着上前,有人抓住温芷的手腕,有人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将酒杯狠狠抵在她的唇边。
“唔......不!”
辛辣的液体呛喉而入,顺着温芷的下巴,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风光一览无余。
“咳咳!咳!”
温芷被呛得几乎要把肺咳出来,顿时呼吸有些困难。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一杯怎么够?顾小姐的面子就值一杯?”眼见顾亦凌的心不在温芷身上,这些人变本加厉。
他们嬉笑着,甚至打起赌来。
“我赌十万,再喝三杯她就得趴!”
“顾少都说了她之前是卖酒的,能喝!我赌二十万,还能再喝十杯!”
墙倒众人推,更多的酒杯递过来,带着满满的恶意,将温芷围得水泄不通。
不出片刻,温芷浑身瘙痒难耐,无数红疹冒了出来。
“救我......”温芷用尽力气朝着顾亦凌的方向喊。
男人就站在不远处,只顾着将顾念搂进怀里。“不生气了,嗯?”
他抬起指尖抚过顾念高高嘟起的嘴唇,轻笑道:“小嘴撅的都能挂油壶了,像只小鸭 子,真可爱!”
自始至终,他连余光都未曾施舍给她。
看着这一幕,温芷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爆。
锥心的疼痛过后,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荒芜。
她忽然扯动唇角,露出一个空洞的微笑。
顾亦凌,我到底算什么?
顾亦凌,你到底没有心......
面对再次强势递过来的酒杯,温芷不再推搡,反倒掏出口袋里的第二颗药丸,就着那杯酒,一同饮下。
在所有人或诧异,或看戏的目光中,温芷眼前一黑,带着无尽地痛苦重重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昏倒了!”


昏迷中,温芷做了一个梦。
一片白光中,她看见儿子浑身是血地站在她对面,满眼绝望。
“妈妈,救救我......”
她拼命奔向他,却伸手扑了个空。
小小的身体在她眼前化作了无数雪花,消散在黑暗中......
“不要!”温芷猛地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都怪你,非逼着嫂子喝酒,害得我倒成了罪人了!”
门外传来顾念带着哭腔的声音。
透过门缝,她看见顾念正一拳拳锤着顾亦凌胸口。
顾亦凌不仅不恼,反倒享受地将她的手死死按在胸前,嗓音温柔。
“小心肝,你嫂子出事,总比你出事好吧,哥哥可盼着你为哥哥生下小宝宝呢!”
说完他伸手探向顾念的裙底,指腹缓缓擦过大腿。
“讨厌!哥哥你手往哪伸呢?”顾念被逗得咯咯笑。
顾亦凌喉结上下滚动,裤子间的汹涌也呼之欲出。
“都五个月了,就让哥碰一下嘛!别躲......”
温芷僵硬在原地,胃里翻江倒海。
她强硬地偏过头,不再去看那肮脏的一幕。
视线落在床头摆放的儿子照片上,她无声地拿起相框,将脸紧紧贴在上面,泪流不止。
小宝,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太没用了。
直到外面彻底没有声音,温芷才缓缓推开房门。
刚走到院子门口,她就看见顾念哼着小曲,正在往花圃和角落里撒着白色的粉末。
“你在做什么?”温芷警惕地看向她。
顾念被吓了一跳,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愉悦的笑容。
“嫂子,你醒了?”
“最近院里蛇虫鼠蚁多,上次我错把石灰粉当奶粉冲给你喝,害你吐了,这次我可记住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罐子,带着“我很聪明吧”的神情。
“你看,我把这些石灰洒在院子里,这样就不会有虫进到屋里吓到嫂子了。”
下一秒,温芷视线猛地落在那个罐子上,浑身血液直冲头顶。
石灰粉?她居然把她儿子的骨灰当作驱虫的石灰粉,就这么洒了!
她的儿子......生前被自己亲生父亲活体解剖,死后,却连骨灰都不得安宁,被当作垃圾一样随意抛洒。
“啊!!!”一声凄惨地如野兽 般的尖叫从温芷喉咙里爆发出来。
她冲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顾念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
“你这个贱人!你是故意的!”
“嫂子!”顾念捂着脸,眼眶顿时红了一圈。“我哪次不是为你着想,可你总能挑我的刺!”
看着她那虚伪的嘴脸,温芷再次抬手,手腕却被人大力拽住,猛地往后一推。
温芷猝不及防,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
手心擦过粗粝的石子,鲜血混着儿子的骨灰,黏腻而冰冷地糊在她手上。
顾亦凌居高临下站在她身前,嗓音粗暴地几乎要杀了她。
“温芷,这是第几次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温芷缓缓抬起头,手指颤抖着指向地面那些白灰,嗓音几近破碎。
“你知道她撒的是什么吗?那是......”
“我管它是什么!”顾亦凌厉声打断她。“只要念念喜欢,她想撒什么就撒什么。”
温芷看着顾亦凌那充满恨意的眼神,那堵在喉咙里的真相,突然就失去了说出来的力气。
说了又如何,他会相信吗?
又或者,根本不在乎。
温芷缓缓爬起来,想要离开。
“谁让你走了?”顾亦凌声音淬着冰。“念念就让你白打了?”
“你还想怎样?”温芷冷冷看向他。
他望着委屈的念念,又看向她怀里的罐子,对着顾念说:“这东西她不是宝贝的紧吗?你撒她脸上。”
顾念吓得捂住嘴,声音怯生生地:“哥,我不敢......”
“怕什么?哥帮你!”顾亦凌说着,一只手攥在顾念的手腕,强迫她抓起一把骨灰,狠狠地朝温芷脸上扬去。
“不要!!”温芷绝望地伸手想抓住那些粉末,却发现怎么也抓不住。
纷纷扬扬的粉末飘在半空,黏在温芷的头上,眼睛里,呛入她的鼻腔和嘴巴。
那可是她捧在心尖上的儿子啊!
是他留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
不顾温芷的哀求,顾亦凌每洒一次,她的心就凉一分。
最后她扑通跪倒在地。“我错了,不要洒了,我求你了!”
她疯了一样磕头,额头渗出鲜血,都感觉不到疼。
可顾亦凌只冷冷看着,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晚了!”
说完他干脆端起骨灰罐,带着笑尽数倾洒在温芷头上。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惩罚!”
温芷的哭嚎戛然而止。
她保持着磕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粘稠的血液混合着儿子的骨灰,糊住了她的眼睛。
忽然,她笑了,就像一个失了心的疯子。
“没了,都没了......”
她抬起头,看着顾亦凌抱起顾念,抬脚踩在骨灰上,留下一串串刺目的脚印。
顾亦凌,当你得知同时失去妻子和儿子那刻。
你会是什么表情?
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中......
她缓缓将手伸入怀中,掏出那第三颗药丸,仰头吞了下去。
望着那满地狼藉,她仿佛看见了当年的顾亦凌。
他脊背挺直地跪在寺庙的长阶下,手心紧握着长命锁,一步一叩首朝那神圣之地磕去。
“求众佛保佑我儿子长命百岁!”
“求众佛保佑我儿子长命百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