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篇小说 女频言情 我听见海棠花落by周砚白乔知夏
我听见海棠花落by周砚白乔知夏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洛洛

    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砚白乔知夏的女频言情小说《我听见海棠花落by周砚白乔知夏》,由网络作家“洛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家祖训,继承人不得娶寒门女。可京圈太子爷周砚白,偏偏爱上了江晚吟这样一个卖鱼女!为了和她在一起,他放弃继承权,挨了九十九鞭家法,跪在祠堂三天三夜,血浸透衬衫,却还笑着对她说:“晚吟,别怕,我只要你。”后来,周家终于松口,同意他跟她远走高飞,但要为家族留后。自那以后,周砚白对江晚吟说过最多的话,就是——“等等。”第一次,他让她等等,等他让别的女人怀孕。于是他和乔知夏上了三十三次床,直到她怀上他的孩子。第二次,他让她再等等,因为那一胎是女儿,周家要儿子。于是他又和乔知夏上了九十九次床,直到她再次怀孕。就在她以为终于熬到头时,周砚白和乔知夏刚办完百日宴的女儿突然高烧吐血,所有人都认定是江晚吟下的手。乔知夏疯了般扑上来,指甲抓烂她的脸,撕...

章节试读


周家祖训,继承人不得娶寒门女。
可京圈太子爷周砚白,偏偏爱上了江晚吟这样一个卖鱼女!
为了和她在一起,他放弃继承权,挨了九十九鞭家法,跪在祠堂三天三夜,血浸透衬衫,却还笑着对她说:“晚吟,别怕,我只要你。”
后来,周家终于松口,同意他跟她远走高飞,但要为家族留后。
自那以后,周砚白对江晚吟说过最多的话,就是——“等等。”
第一次,他让她等等,等他让别的女人怀孕。
于是他和乔知夏上了三十三次床,直到她怀上他的孩子。
第二次,他让她再等等,因为那一胎是女儿,周家要儿子。
于是他又和乔知夏上了九十九次床,直到她再次怀孕。
就在她以为终于熬到头时,周砚白和乔知夏刚办完百日宴的女儿突然高烧吐血,所有人都认定是江晚吟下的手。
乔知夏疯了般扑上来,指甲抓烂她的脸,撕心裂肺地哭吼:“你要恨就恨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周砚白的父母震怒:“这是我们第一个孙辈,你居然敢下毒手!”
她被扒掉衣服扔进零下二十度的冷库时,周砚白就站在门外。
隔着结霜的玻璃,她看见他点烟的手在抖,可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我说过再等等。”他掐灭烟头,满眼失望,“为什么要动我的孩子?”
好一个……他的孩子。
江晚吟疼得弯下腰,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剖开。
她忽然想起——
他曾跪在雨里发誓:“吟吟,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
他曾抵着她的额头说:“吟吟,我只认从你肚子里出生的孩子。”
他曾在缠绵后吻着她的指尖承诺:“吟吟,再等等,很快,就我们两个人。”
可现在,他站在乔知夏身边,怀里抱着他们的孩子,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恶毒的陌生人。
当冷库门再次打开时,江晚吟冻僵的手指死死抠着掌心。
这一次,她不等了。
江晚吟拨通了周家老宅的电话。
“我愿意离开周砚白。”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要你们把我送到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电话那头传来周夫人满意的笑声:“早这么懂事不就好了?关一次冷库倒是学乖了。一个卖鱼女,也配进我们周家的门?”
“半个月后,我们会安排好一切。”周父的声音透着轻蔑,“到时候,你永远别出现在砚白面前。”
电话挂断,江晚吟站在别墅门口,指尖发颤。
客厅里,周砚白正抱着女儿逗弄,乔知夏靠在他肩头,笑得温柔。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江晚吟站在那儿,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江小姐回来了?”乔知夏先发现了她,立刻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周砚白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孩子递给佣人:“抱上楼。”
他防备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进江晚吟心里。
他怕她伤害他的孩子。
曾经那个说“我只认从你肚子里出生的孩子”的男人,现在防她像防一个杀人犯。
等孩子被抱走,周砚白才走过来,伸手想检查她的身体:“回来了,冷库里……有没有受伤?”
江晚吟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为她挡下九十九鞭的男人,心头酸涩愈浓,偏头躲开他的触碰。
他蹙了蹙眉,开口解释:“吟吟,昨晚那种情况,我越护着你,他们罚得越重。”
“而且我们马上就要走了,我不想节外生枝。再说孩子是无辜的,你何必……”
“我说了不是我!”江晚吟突然红了眼眶。
周砚白似乎被她激烈的反应惊到,怔了一瞬才放软语气:“好了好了,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这三个字像冰锥扎进心口。
他还是不信她。
眼看气氛陷入僵持,乔知夏摸着肚子走了过来,故作诚恳:“江小姐,我也给你道个歉。我当时太着急了。你没有孩子,可能不理解当母亲的心情……”
她抬手捋了捋头发,腕上的玉镯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江晚吟瞳孔骤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这个镯子哪来的?”
“知夏喜欢,我就给她了。”周砚白拉开她的手,“就当是你给她的赔罪。”
“这是我妈的遗物!”江晚吟声音发抖,“你怎么能把它送人,你明明知道它对我多重要!”
她伸手就要去抢镯子,乔知夏却突然踉跄着往后一倒,捂着肚子痛呼。
“啊……我的肚子……”
“江晚吟!”周砚白第一时间推开她,眼神冷得骇人,“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你闹够没有?!”
他力道太大,江晚吟被狠狠掼在茶几角上,后脑勺重重磕上去,血瞬间涌了出来。
可周砚白连头都没回,抱起乔知夏就往外冲。
“砚白……”乔知夏靠在他怀里,虚弱地哭,“孩子会不会有事……”
“别怕,有我在。”他声音温柔得刺耳,“你不会有事,孩子也不会有事。”


江晚吟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意思?”
“爸妈查过了,那面墙被人动过手脚。”周砚白眼神凌厉,“如果不是你,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害知夏?”
江晚吟浑身发冷,指尖不自觉地颤抖:“我再说一遍,不是我,这次不是我,上次不是我,上上次,也不是我,你信吗?”
“你每次都让我信你。”周砚白眸色渐冷,“可你自己做的又是什么事?次次陷害知夏,伤害孩子,我说过多少次,我对她好只是为了孩子!你为什么非要一次次闹?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流产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江晚吟胸口剧烈起伏,无数委屈和愤怒堵在喉咙里。
她想质问,想反驳,想声嘶力竭地告诉他,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她想问他,是不是忘了曾经说过只信她一个人?
是不是忘了承诺过永远不会怀疑她?
可最终,她只是疲惫地看着他,颤着声音一字一句道:“好,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们结束吧。”
“我成全你们,你们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
周砚白猛地僵住,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江晚吟红着眼眶,倔强地看着他,“我愿意成全你们!”
“砰!”
周砚白一脚踹翻了茶几,玻璃碎片四溅。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底翻涌着怒火:“吟吟!你胡说什么?我爱的一直是你!你居然要成全我和别的女人?”
江晚吟红着眼眶,倔强地和他对视,一言不发。
对峙良久,周砚白深吸一口气。
最终他强行压下怒火,一把抱住她:“这件事到此为止。知夏已经原谅你了,我也不计较了。”
“但你记住,”他收紧手臂,“不准再说离开的话。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和你远走高飞。”
江晚吟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决定离开。
“她就这么轻易原谅我?”她轻声问,“没提条件?”
周砚白身体一僵,沉默片刻才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缓缓开口。
“她……想办一场婚礼。”
“她说,想让孩子知道他们的父母也恩爱过,结过婚。”
顿了顿,他回头看她,“但这场婚礼是假的,只是给孩子们一个交代,你不要多想。”
江晚吟颤抖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脏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周砚白啊周砚白。
你和她孩子都有了,现在连婚礼都要办了。
还有什么是假的?
她……又算什么呢?
周砚白还在说着什么,声音忽远忽近。
江晚吟望着他开合的唇,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她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那些话语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剜在心上。
自始至终,她再未开口。
……
周砚白在医院守了她整整三天,这三天,他几乎照顾得无微不至。
喂她喝药时,总是先轻轻吹凉,再小心地送到她唇边。
夜里她稍有动静,他就会惊醒,慌乱地握住她的手,直到确认她没事才敢闭眼。
护士给她注射消炎药时,他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手指温柔地蒙住她的眼睛,低声哄着“别看,马上就好。”
可接她出院后,他又立刻开始筹备婚礼。
为了防止她“闹事”,他甚至收走了她的手机,派了保镖24小时看守她。
江晚吟没有反抗,只是麻木地收拾着行李。
行李收拾完后,她又将他这些年送她的东西一样样全部捐了出去。
这些本就不属于她,就像江晚吟和周砚白本就属于两个世界。
婚礼当天,她的手机被还了回来,里面塞满了乔知夏发来的照片——
周砚白穿着西装温柔地给乔知夏戴戒指;
他们在众人的祝福中深情拥吻;
他们一家四口幸福地切着蛋糕……
每张照片都像刀子,凌迟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正当她准备关机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周父周母站在门口,眼神冷漠:“手续都办好了,你现在就坐飞机离开。”
周母递过一张机票,“我们保证,只要你一走,他永远找不到你。”
江晚吟沉默地接过机票,拎起一旁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走出别墅时,阳光正好。
她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她没有跟周砚白说再见。
因为,往后余生,山高水长,
他们再也不见……


接下来几天,江晚吟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乔知夏的挑衅照片。
照片里,周砚白正低头哄着女儿,眉眼温柔,而乔知夏靠在他肩上,笑得甜蜜。
她指尖发颤,一张张划过去。
有他深夜守在乔知夏病床前的,有他亲手喂她喝汤的,还有他抱着他们的孩子,眼神里全是宠溺。
每看一张,心脏就像被刀剜一次。
可痛着痛着,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或许,她的心早就在被关进冷库的那一刻,彻底死了。
她正要拉黑乔知夏,手机却又震动了一下。
是一张照片,她的玉镯被乔知夏拿在手里把玩。
想要你妈的遗物吗?想要就过来。
江晚吟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可她顾不得那么多,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VIP病房里,乔知夏正抱着孩子轻声哼歌:“爸爸最爱宝宝了是不是?爸爸每天都会来看我们……”
她抬眼看见江晚吟,笑容更深:“你来啦,你知道吗?我住院这几天,砚白连公司都不去了,就守在这儿照顾我和女儿。”
江晚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愿意听:“东西呢?”
乔知夏慢悠悠地从床头拿起玉镯,晃了晃:“你说这个?”
她勾了勾唇,笑得残忍:“这样吧,你给我磕三个头,我就还给你。”
江晚吟浑身发抖,“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人太甚又怎么了!”乔知夏满眼不屑,“江晚吟!你不过是一个卑微下贱的卖鱼女,而我是乔氏集团千金,周家指定的联姻对象!你什么档次,也配和我站在一起,让你给我磕头,是看得起你!”
她作势要松手:“我数三声,不磕,我就摔了它。”
“一、二——”
江晚吟死死咬着唇,眼眶通红,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三个响头,磕得她眼前发黑。
乔知夏笑出了声:“你磕头的样子可真可怜啊。”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晚吟:“不过,我是不会给你的。”
说完,她扬起手——
“啪!”
玉镯砸在地上,碎成几截。
江晚吟浑身发抖,刚扑过去想捡,房门却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周砚白和周父周母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你们在干什么?!”周父厉声问。
乔知夏瞬间变脸,哭着扑进周砚白怀里:“砚白!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冲进来,对着孩子又掐又打……”
她扯开孩子的衣服,上面赫然是几道青紫的掐痕!
江晚吟难以置信:“我没有!”
她仓皇摇头,却见周父已经大步走来。
“啪!”
这一巴掌打得她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
“毒妇!”周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周母冷冷开口:“上次的惩罚还是太轻了。来人,拖出去打二十鞭!”
周砚白猛地攥紧拳头,上前一步:“妈——”
“你还要护着她?!”周母厉声打断,“她害的可是你亲生女儿!就算以后你要把她丢到老宅,和江晚吟远走高飞,那也改不了她永远是你的骨血!”
江晚吟浑身发抖,本能地看向周砚白。
他还是站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攥得发白,指节都泛着青。
他看着她,眼神是那么挣扎,那么痛苦……最后,却慢慢归于平静。
他缓缓别开了脸。
江晚吟怔怔地望着他别开的脸,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可下一秒,她的嘴角却缓缓扬起,笑出了声。
她笑自己太傻,竟然真的相信他会带她走。
笑自己太蠢,居然以为那些誓言能抵得过血脉亲情。
笑自己太天真,还奢望他会在最后关头选择她!
江晚吟被拖到医院的露天走廊,保镖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跪在地上。
第一鞭抽下来时,她疼得眼前发黑,恍惚间想起——
在得知周家竭力阻止他们在一起的那天,她红着眼和他提了分手,那天夜里下着暴雨,他在她家楼下站了一整夜,第二天高烧40度,差点转成肺炎。
她去看他时,他烧得迷迷糊糊,还抓着她的手说:“吟吟,记住,哪怕全世界都反对,我也只要你。”
第二鞭落下,她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想起那天他连夜从国外飞回来,就因为她半夜发了条“想你了”的消息。
第三鞭、第四鞭…………
每一鞭都像是抽在她的心上,比后背的伤更疼。
第十五鞭,耳边好像还能听见他心疼的声音:“怎么又受伤了?我看看……”
到第十九鞭时,江晚吟已经疼得意识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她恍惚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她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最后一鞭抽下,她终于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江晚吟趴在病床上,后背火辣辣的疼。
“吟吟!”周砚白立刻凑过来,眼底布满血丝,“你醒了?还疼不疼?”
她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忽然有些恍惚。
以前她发烧,他也是这样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可现在,她不是发烧,而是被她父母抽了鞭刑,而他,从始至终,冷眼旁观…………
她默默抽回了手,不愿看他。
周砚白僵了一下,再次开口解释:“吟吟,我不是不帮你说话,只是,如果当时我阻止,他们只会罚得更重…………”
“所以,”江晚吟声音沙哑,“你也认为是我伤害了那个孩子?”
周砚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沉默。
这一瞬间的沉默像把钝刀,生生剖开了江晚吟的胸口。
她红着眼眶望向他,泪水在眼底摇摇欲坠:“我就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
“吟吟,”他眉头微蹙,声音发紧,语气隐隐带了几分连他都没察觉出的怒意,“人证物证都在,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不是说过,等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惹是生非?”
江晚吟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可心口还是像被人生生撕开一样疼。
她慌忙转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你走吧。”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再等等,好不好?”他的声音软下来,“很快,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了。”
回到以前?
江晚吟闭上眼睛,喉咙发紧。
还回得去吗?
他现在有乔知夏,有两个孩子。
为了她们,他一次次地伤害她,一次次地选择别人……
她慢慢转过身,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周砚白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可话还没说完,护士就慌慌张张推门进来:“周先生!乔小姐一直在哭,说非要见您不可……”
周砚白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吟吟,我马上回来。”
可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出院那天,下着暴雨。
江晚吟站在医院门口,看见周砚白的车缓缓驶来。
她刚拉开车门,却看见乔知夏抱着孩子坐在副驾驶。
“砚白……”乔知夏看见她,立刻往周砚白身边缩了缩,“我、我还没从上次的惊吓中走出来……”
她红着眼眶,声音发抖:“她伤害我可以,但不能伤害孩子……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别让我跟她一台车。”
江晚吟站在雨里,浑身发冷。
周砚白沉默了很久,最后,他递给她一把伞:“吟吟,你先在这等一会儿,车马上就来接你。”
说完,他关上车窗,黑色的轿车疾驰而去。
江晚吟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辆载着一家三口的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雨幕中。
她闭上眼,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怎么都填不满。
她等了很久,等到雨越下越大,天都快黑了,周砚白承诺的车却始终没来。
她一遍遍拨通周砚白的电话,可那头永远都是冰冷的忙音。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暴雨如注。
她没办法,只能撑起伞,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
狂风几乎要把伞骨折断,她走得踉踉跄跄,突然脚下一滑,重重摔在水坑里。
伞“咔嚓”一声裂开,雨水瞬间浇透她的全身。
等她终于狼狈地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她浑身湿透地站在玄关,却听见客厅里传来乔知夏带着哭腔的声音——
“砚白,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晚吟……”她的声音又软又颤,“但现在真的是特殊情况……”
“我堵奶了,疼得受不了,孩子又一直闹着要喝……”她抽泣着,“你就当是为了孩子,帮帮我……”
“你放心……晚吟不会知道的……”
江晚吟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周砚白背对着门口,江晚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紧绷的背影。
漫长的沉默后,她看见周砚白的左手缓缓抬起,指尖挑开乔知夏的衣襟,右手抚上那片雪白的肌肤。
最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低下头,薄唇贴上那处柔软……


烧了整整三天后,她终于退了烧。
而江晚吟也被放了出来。
这天,恰好是乔知夏女儿的抓周宴。
宴会厅金碧辉煌,宾客满座。
周父周母笑容满面地抱着孙女,各种名贵的礼物堆成小山。
“砚白,这是给知夏的。”周母笑着递过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戒指,“辛苦她给我们周家添了这么可爱的孙女。”
周砚白接过戒指,亲手戴在乔知夏手上,温柔地说:“辛苦了。”
乔知夏娇羞地靠在他怀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江晚吟站在角落,看着他们一家人在照片墙前合影,听着宾客们一句接一句的夸赞——
“这孩子真漂亮,像爸爸!”
“眼睛像知夏,水灵灵的!”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孩子都这么可爱!”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江小姐。”乔知夏突然朝她走来,笑容甜美,“一起拍张照吧?”
江晚吟摇头:“不用了。”
“别客气嘛。”乔知夏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硬把她拽到镜头前,压低声音挑衅,“你看,砚白现在对我多好?他每天晚上都陪着我,给孩子讲故事,哄我睡觉……”
江晚吟疲惫地闭上眼,不想听,也不想反驳。
“咔嚓——”
快门按下的瞬间,身后的照片墙突然轰然倒塌!
“小心!”
周砚白猛地冲过来,一把拉过江晚吟。
巨大的相框擦着她的衣角砸在地上,而乔知夏却被压在下面,身下洇出一片刺目的鲜红!
“知夏!”
周砚白松开江晚吟,疯了一样冲过去。
……
手术室外,周砚白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江晚吟看着他焦躁的样子,想起以前她急性阑尾炎时,他也是这样在手术室外守了一夜。
“周总,病人大出血!”医生突然冲出来,“血库告急,需要现场献血!”
“抽我的。”周砚白立刻挽起袖子。
“不行,您是AB型,病人是O型。”
听到这句话,周砚白猛地看向江晚吟。
那一刻,她如遭雷击。
她猛地后退一步,颤声道:“我不献。”
“吟吟!”周砚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凌厉,“现在不是你置气的时候,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如果出事,我们就走不了了,你明不明白?”
江晚吟心脏狠狠一疼。
他是怕走不了,还是怕他们的孩子出事?
“如果我不愿意呢?”她轻声问。
周砚白脸色瞬间阴沉:“我救了你,才导致知夏受伤,你是既得利益者,献点血有那么难吗?”
他失望地看着她,“江晚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晚吟眼眶通红。
是她变了吗?
明明当初是他死缠烂打,说非她不可;
是他承诺这辈子只要她一个人;是他站在雨里求她相信他……
现在,他却说她变了?
“所以……”她声音发抖,“你是后悔当时救我了,是吗?如果重来一次,你会先去救乔知夏,对不对?”
周砚白一怔:“你胡说什么?”
“病人情况危急!”医生焦急地催促,“再拖下去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周砚白眼神一狠,直接对保镖下令:“带她去献血室!”
江晚吟被强行按在献血椅上时,还在挣扎。
可当她看见周砚白焦灼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她时,突然就放弃了抵抗。
针头刺入血管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鲜血一点点从她体内流出,而周砚白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抽到400cc时,护士犹豫了:“这位小姐太虚弱了……”
“继续。”周砚白头也不回。
当抽到600cc时,江晚吟眼前开始发黑。
恍惚中,她仿佛看见初见时的周砚白,站在鱼摊前对她笑:“我叫周砚白,明天我还来。”
最后一刻,她彻底昏了过去。
江晚吟再次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周砚白坐在病床边的身影。
她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低声下气地哄她,求她原谅。
可当她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他冰冷刺骨的目光。
“照片墙是你动的手脚?”他开门见山,声音冷得像淬了冰。